第71章 烫伤的阴谋(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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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作至极!!”老爷子胸膛剧烈起伏,拐杖带着千钧之力重重顿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开祠堂!立刻!马上!给我把那个毒妇捆了!拖到祠堂去!请家法!当着陆家列祖列宗的面,我倒要问问她,我陆家哪点亏待了她,让她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猪狗不如的勾当!陆家的门风,容不得这等祸害!还有这个背主忘恩、猪油蒙心的贱婢!”他厌恶至极、如同看一堆垃圾般瞥了一眼地上哀嚎抽搐的张嫂,“拖下去!交给保卫科!按最重的办!该送哪送哪!我陆正鸿丢不起这个人!陆家更丢不起!”

保卫科的两名干事早已按捺不住怒火,闻言立刻如狼似虎地扑上前,不顾张嫂杀猪般的嚎叫和求饶,像拖一条死狗般粗暴地将她架离地面。她烫伤的脚和小腿拖在地上,在冰冷的水泥地板上留下两道蜿蜒刺目的、混着暗红血水、黄浊油污和不明液体的拖痕,浓烈的腥臊恶臭弥漫开来。

病房里死寂一片,落针可闻。只有老爷子粗重压抑的喘息声,如同受伤的雄狮。他转回身,看向紧紧搂着孩子们的林晚星,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深切的愧疚,有无尽的后怕,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和沉重:“晚星,你和孩子们受惊,受委屈了。家门不幸,出此败类,是爷爷…治家无方,对不住你们,更对不住砚川!这件事,陆家一定给你,给孩子们,一个彻彻底底的交代!”他的声音带着沉痛的沙哑。

林晚星紧紧搂着怀里渐渐止住哭泣、却仍在微微发抖的安安和脸色依旧有些发白的舟舟,对老爷子微微颔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爷爷言重了。我和孩子没事,就是吓着了。多谢爷爷主持公道,还我们一个清白。”她的声音平稳,但眼底深处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黄美娟?一个被嫉妒和狭隘烧坏了脑子的蠢妇,一把被人轻易舞动的刀。她真是主谋?张嫂供词里那恶毒到极致的“烫烂脸”,仅仅是为了泄愤?还是……有人想让她彻底毁容失声,永远失去站在人前、争夺技术成果、乃至追查铀矿石下落的资格和能力?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再次落在自己刚才安抚安安时,无意间碰触到她袖口的地方——那里,沾到了一点从崩飞的保温桶盖缝隙里溅出的、已经半凝固的金黄色鸡油。一股强烈的冲动驱使她,她凑近那点油渍,深深吸了一口气。

油腻浓烈的鸡汤味下,一股熟悉的、带着特殊甜腥的油渍气味,如同潜伏在沼泽深处的毒瘴,再次若有若无地、顽固地钻进她的鼻腔!

这气味!

专利局诬告文件上有!失窃铀矿石的铅盒上有!陆砚川那张疑点重重的“绝密草图”上有!现在,连二婶黄美娟指使人泼来的这桶致命“虫草花胶鸡汤”里,也弥漫着它的影子!它像一条无形的锁链,将一次次看似孤立、指向不同的阴谋,死死地串联在一起!

陆家祠堂那沉重的板子,打得碎黄美娟的痴心妄想,打得断张嫂的腿,甚至能打断某些人的脊梁。但能打得散这缠绕在甜腥油渍背后的、阴冷而缜密、如同幽灵般的杀机吗?林晚星搂紧怀里渐渐平静下来、眼皮开始打架的孩子们,望向病床上依旧沉睡、对这场惊心动魄的袭击一无所知的丈夫。他那只裹着厚厚纱布、被固定架小心托起的右手,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脆弱。

病房里,鸡汤泼溅的油腻痕迹尚未清理干净,那股混合着焦糊、血腥、油腻和奇异甜腥的气味,如同厚重的阴霾,沉沉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这场看似以二房毒妇受惩而告终的“鸡汤袭击”,那保温桶砸地时飞溅的滚烫油星和空气中挥之不去的甜腥气,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无声地宣告着:这绝非终点。更致命、更隐蔽、更难以防范的杀招,或许就藏在下一份看似善意的“关怀”里,下一次精心设计的“意外”中。那独特的甜腥味,是黑暗中毒蛇吐出的信子,冰冷,滑腻,带着致命的诱惑和警告。下一次,它会悄无声息地,咬向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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