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金色大厅的蝴蝶与呐喊(1 / 2)
维也纳金色大厅的穹顶,油画里的天使仿佛正垂眸凝视。
岳川站在舞台中央,看着台下密密麻麻的乐谱架,突然有点腿软——维也纳爱乐乐团的成员们个个西装革履,眼神里带着古典乐界特有的审慎,像在审视一件待鉴定的古董。
“岳先生,您确定要在《梁祝》交响乐版里加唢呐?”指挥家汉斯皱着眉,指尖划过总谱上的标记,“这乐器……太尖锐了,会破坏交响乐的平衡。”
岳川刚想辩解,夏晚晴悄悄碰了碰他的胳膊,用中文说:“别硬争,让他们听听。”她转身对汉斯微笑,“指挥先生,不如我们先试奏那段‘化蝶’?唢呐手已经准备好了。”
唢呐手是从国内特意请来的民间艺人,穿着对襟褂子,在一群燕尾服中间显得格外扎眼。
当他举起唢呐,吹出第一个音符时,乐团成员们纷纷皱眉——但很快,他们的表情从轻视变成了惊讶。
那唢呐声没有想象中的刺耳,反而像只倔强的蝴蝶,在交响乐的洪流里穿飞。
小提琴的缠绵、大提琴的厚重、圆号的雄浑,都成了它的背景,却压不住那股子“破茧”的劲儿。
试奏结束,汉斯沉默了半晌,突然说:“再加两只唢呐,像三只蝴蝶一起飞。”
乐团成员们的态度彻底转变,有小提琴手主动找岳川讨论:“‘十八相送’那段,能不能让小提琴和二胡对话?像山伯和英台在说悄悄话。”
连最保守的老乐手都点头:“这故事里的‘情’,比任何乐理规则都动人。”
环球唱片的阻挠来得更隐蔽。他们买通了乐团的替补长笛手,在排练时故意吹错音,还向媒体放风:“岳川的改编杂乱无章,维也纳爱乐被迫妥协。”
“这群人就这点本事?”岳川看着新闻,把总谱往桌上一拍,“让首席长笛手顶替他,再把排练录像放出去——让他们看看,什么叫‘被迫妥协’。”
录像里,乐团成员们围着岳川讨论细节,唢呐手教小提琴手吹中国的滑音,夏晚晴在一旁用钢琴弹着《梁祝》的旋律打拍子,气氛热烈得像场派对。
网友们笑疯了:“这叫杂乱无章?我看是神仙打架!”“环球唱片怕不是被打怕了,只会玩阴的。”
陆哲的《海阔天空》排练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站在金色大厅的舞台上,对着空旷的观众席嘶吼:“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回音在穹顶下荡开,竟有种穿越时空的力量。
有老歌剧演员路过,摇着头说:“这哪是唱歌,是喊口号。”
陆哲闻言,特意在副歌部分加了段歌剧式的咏叹调,把“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唱得又高又亮,惊得老演员张大了嘴。
“这叫中西合璧。”陆哲得意地对岳川说,“你教我的,传统不是死的。”
岳川和夏晚晴在街头吃烤香肠,手里还攥着《梁祝》的总谱;
凌薇举着相机,拍下周曼在歌剧院门口对着冰淇淋流泪的样子(因为太贵);
陆哲则在多瑙河边练嗓子,引得一群天鹅跟着他的调子游。
“青花助学计划”在当地的华人学校搞了场小型活动,孩子们用维也纳的涂鸦风格画青花瓷,把茜茜公主和龙都画在了瓷盘上。
岳川看着这些“四不像”,突然说:“给夏晚晴写首《夜来香》吧,用圆舞曲的调子,让东方的花香飘进欧洲的舞会。”
夏晚晴笑着点头:“等演出结束,你弹钢琴伴奏,我在多瑙河的游船上唱。”
演出当晚,金色大厅座无虚席。当汉斯举起指挥棒,《梁祝》交响乐版的第一个音符响起时,全场瞬间安静。
小提琴像英台的低语,大提琴像山伯的沉稳,当三只唢呐同时吹响“化蝶”,台下的华人观众突然爆发出掌声,有人红着眼眶跟着旋律轻轻哼。
中场休息时,有位白发苍苍的老华侨握着岳川的手,颤巍巍地说:“这辈子没在金色大厅听到这么亲的调子……像回到了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