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遗忘战歌（2 / 4）

接而成的、造型古朴甚至有些粗糙的乐器，像一把畸形的鲁特琴。琴弦似乎已经断裂了大半。

刚才那穿透灵魂的量子谐波，正是这老人用干枯的手指，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极其缓慢、极其轻柔地…抚过仅存的几根琴弦发出的！

每一次指尖的拂过，琴弦并未发出物理的声响，却直接在虚空中震荡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散发着温暖微光的量子涟漪！这些涟漪扩散开来，如同无形的屏障，将这片小小的残骸空间从狂暴的亚空间乱流中暂时隔离、保护起来。

老人似乎并未察觉外界的闯入者。他低着头，布满老年斑和深刻皱纹的脸上，神情专注而安详，浑浊的眼睛凝视着怀中的古琴，仿佛那是他生命中唯一的珍宝。他干裂的嘴唇无声地开合着，像是在哼唱一首早已失传的歌谣。

叶川抱着林夏，撞开了残骸侧面一道锈蚀严重的密封门，跌入这片被量子谐波守护的狭小空间。温暖的微光驱散了部分亚空间的刺骨寒意，空气里弥漫着尘埃和陈旧金属的味道，还有一种…淡淡的、如同晒干草药般的奇特香气。

“咳…咳…” 林夏在相对稳定的环境中，发出一阵虚弱的咳嗽，燃烧的左眼紫焰稍微稳定，倒计时“19”的闪烁不再那么急促，但枯萎的白发并未恢复光泽。

叶川将她小心地放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自己则靠着冰冷的舱壁滑坐在地。晶化右臂的剧痛和左臂的透明感在谐波光芒下并未消失，但那种被虚无吞噬的绝望感减轻了许多。他警惕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看着背对着他们、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抚琴老人。

就在这时，老人抚琴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似乎终于察觉到了身后的不速之客。

老人极其缓慢地、带着骨骼摩擦的声响，转过了身。

当看清他面容的瞬间，叶川的心脏猛地一缩！

老人的脸苍老得如同风化的岩石，但那双浑浊的眼睛深处，却并非普通老人的迟暮。那里面沉淀着一种…非人的、超越了时光的沧桑与洞悉！

更让叶川灵魂战栗的是，老人那双抚琴的、干枯如树枝的手背上，皮肤下隐隐浮现着极其细微、极其古老、如同星辰轨迹般的…幽蓝色能量纹路！这纹路的形态，竟与林夏额头透明区域的幽蓝脉络，以及冰渊遗迹能量核心的回路，隐隐相似！

老人浑浊的目光缓缓扫过狼狈不堪的叶川和林夏，在叶川额头燃烧的暮紫烙印、晶化臂的暗红余烬、以及透明化的左臂上停留了一瞬，又在林夏燃烧的左眼、枯萎的白发和额头的透明冰晶上掠过。那目光中没有惊讶，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深沉的、如同看透宿命般的悲悯。

“迷途的…星火…” 老人开口了，声音沙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在空间中引起微弱的量子涟漪。“…也终将…燃尽…归于…熵寂…”

他的话语仿佛带着某种预言的力量，让叶川和林夏的心同时沉了下去。

“你是谁？” 叶川嘶哑地问，暮紫燃烧的眼中充满了戒备。灰烬？熵序？还是其他未知的存在？

老人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越过叶川和林夏，仿佛穿透了残骸的金属壁，投向了亚空间无尽的虚无深处。

浑浊的眼中，倒映出某种常人无法看到的、恐怖的景象。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抱着古琴的手臂收紧，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祂…来了…” 老人干枯的嘴唇颤抖着，吐出两个带着无尽恐惧的音节。“…归零的…主…”

话音未落！

嗡——！！！

那股笼罩亚空间的、冰冷宏大的注视感，陡然增强了亿万倍！如同实质的冰水瞬间灌满了整个残骸空间！亚空间乱流在残骸外疯狂咆哮、加速！保护着残骸的温暖量子涟漪屏障剧烈波动，光芒急速黯淡！

老人浑浊的眼中爆发出最后的决绝光芒！他猛地低下头，不再看那恐怖的虚无深处，而是将全部的精神、全部的生命、全部残存的希望与绝望，都灌注到干枯的手指上！

他不再轻柔地拂动，而是用尽全身力气，以一种近乎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