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传召御医(1 / 2)

加入书签

寝殿内外,乱作一团。

太监们惊慌失措地跑来跑去,宫女们的哭泣声此起彼伏,御医们围着床榻,却个个束手无策,额头上全是汗。

这片精心导演的混乱,正是叶玄所需要的舞台。

张承,这位在太医院浸淫了四十年,早已见惯了宫廷生死的院判,此刻心中却是一片冰凉。他刚才那一搭脉,便知太子的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凶险百倍。那脉象绝非寻常风寒重症,分明是中了某种烈性奇毒,强行摧毁生机的征兆!

再联想到今日朝堂上那封废储的奏疏,以及二皇子派人送药的传闻……张承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这是夺嫡的修罗场,他一个医官,沾上一点血,都可能粉身碎骨。

“张院判,如何?殿下到底如何了?”陈忠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

张承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正要说出“准备后事”这句他说了无数遍的套话,床榻上那个气若游丝的人,却忽然睁开了眼睛。

叶玄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但那双瞳孔,却清明得可怕。

他的目光越过所有人,精准地落在了张承的脸上。

“都……都出去……”他的声音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孤……有话,要单独和张院判说。”

众人皆是一愣。

一名年轻御医下意识地劝道:“殿下,您龙体要紧,不宜多言……”

“滚出去!”

叶玄猛地迸发出两个字,随即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的黑血更多了。

陈忠心中一凛,立刻明白了殿下的意图。他抹了把泪,转身对众人厉声喝道:“没听见殿下的话吗?都给咱家出去!在外面候着!”

陈忠在东宫积威已久,他一发话,御医和宫人们不敢再多言,纷纷躬身退出了寝殿。

陈忠亲自将殿门关上,自己则像一尊门神,守在门外,隔绝了内外一切声息。

殿内,只剩下躺在床上的叶玄,和站在床边,心如擂鼓的张承。

“张……张院判。”叶玄喘息着,似乎连说一句话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老臣在。”张承躬身,态度恭敬,心中却在飞速盘算着对策。他决定了,无论太子说什么,他都只当没听见,一个字都不会往外传。

叶玄看着他那副谨小慎微的样子,忽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二十年前,京城瘟疫,你那刚满周岁的独子,差点没保住。可还记得?”

张承猛地抬起头,瞳孔剧烈收缩!

这件事,是他心中埋藏最深的秘密和恩情!当年他虽是太医,却对那场凶险的瘟疫束手无策,眼看独子就要夭折。危急关头,是当时还健在的先皇后,不知从何处寻来一张古方,派人连夜送出宫,才救了他儿子一命!

此事天知地知,除了他和他的夫人,以及早已薨逝的先皇后,再无第三人知晓!太子……太子他怎么会知道?

叶玄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费力地从枕下摸出一样东西,摊在手心。

那是一枚玉佩。

玉佩的材质并非上等美玉,只是普通的和田青玉,样式也极其简单,上面只雕刻着一个古朴的“安”字。

就是这样一枚不起眼的玉佩,却让张承的身体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死也不会忘记!当年皇后派人送来的药方,就用一个锦囊装着,而锦囊之上,系的正是这样一枚一模一样的“平安玉佩”!皇后曾言,此玉佩她有两枚,一枚给了救命恩人,一枚……留给了自己最心爱的儿子。

“这……这……”张承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完整。

“母后临终前,曾对我说。”叶玄的语气平静而清晰,与他“垂危”的状态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她说,张承是个知恩图报的忠厚人。若有一日我身陷绝境,可持此玉佩,向你求一条生路。”

“扑通!”

张承双膝一软,直挺挺地跪了下去,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老臣……老臣万死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