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唯一的愿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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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条当麻】

江口绘理的声音,在螺旋桨巨大的轰鸣声中,轻得几乎像是一缕即将消散的叹息。然而,这句没有丝毫疑问、仿佛在陈述某个早已被验证过无数次的自然公理的话语,却比任何尖叫和爆炸都更加沉重地,压在了我的心上。

我没有反驳,甚至连一个表示怀疑的念头都无法升起。我只是,在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中,缓缓地点了点头。

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的悲哀,从我胃部的最深处,缓慢地向上蔓延。那并非突如其来的刺痛,而是一种沉闷的、持续不断的酸楚。就像是明知道珍视之物早已破碎,却在亲眼目睹碎片后,才终于不得不接受的那份迟来的、钝重的痛感。

一方通行,学园都市最强的Level 5。

在那个女孩面前,这个曾经代表着绝对武力的称号,听起来就像一个充满了讽刺意味的、可悲的笑话。

“那……那他们为什么还要这么安排?”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仿佛是从别人的喉咙里发出来的,“让最强的人去送死……这有什么意义?”

“大概,这本身就不是为了胜利吧。”绘理将视线从舷窗外那片混乱的城市收回,她靠在冰冷的机舱壁上,那双紫色的眼眸里,映着我们头顶应急灯惨白的光,显得幽深而疲惫。“当一个无法被理解的现象出现时,总得有人去丈量一下,这个现象究竟有多么不可理喻。一方通行……大概就是那把被递出去的,最昂贵的尺子。”

她的声音里没有了平时的冷淡,只有一种深刻的、仿佛看透了这背后所有肮脏与算计的厌倦。

“而且,上条当麻,”她忽然转过头,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看着我,“你难道还没意识到吗?我们能这么顺利地逃出来,根本不是因为我们有多能干,也不是因为一方通行来得有多么及时。”

她顿了顿,那话语里的含义,让我全身的肌肉都不由自主地绷紧了。

“是她,默许了我们的离开。”

绘理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清晰。

“我们的生存,不是我们自己争取来的胜利,而是她给予我们的一份……微不足道的垂怜。她肯定有什么别的目的。一个我们站在这里,想破脑袋也绝对无法理解的目的。”

我们就像是两只被巨浪卷到岸边的蚂蚁,惊魂未定地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却从未意识到,那片决定我们生死的海洋,从始至终,都只是在平静地、冷漠地,注视着我们徒劳的挣扎。

恐惧。

一种比面对死亡本身更加纯粹的、源于彻底的无力感的恐惧,从心中升起。

“她……”绘理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她的话语,却被一阵突兀的、压抑的呻吟声打断了。

声音来自驾驶舱。

我和绘理同时一惊,猛地转过头去。只见那名一直沉默地驾驶着直升机的、穿着常盘台校服的“妹妹”,身体正以一种极度不自然的姿态,剧烈地抽搐着。她的双手离开了操纵杆,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脖子,发出痛苦的、被堵在喉咙里的嗬嗬声。

然而,直升机却没有丝毫的晃动。它依旧平稳地,按照既定的航线,向着未知的目的地飞去。

“喂!你怎么了?!”我下意识地就想冲过去。

“别动!”绘理一把拉住了我,她的手心冰冷,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警惕。

就在我们的注视下,那名“妹妹”的身体,发生了某种超越了我们认知极限的、恐怖的变化。那不是变形,也不是融化。更像是……一尊由不稳定黏土捏成的人偶,正在被一双看不见的手,强行地、粗暴地,揉捏重塑。

她那空洞的、没有焦点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无比深邃。她那与御坂一模一样的面部轮廓,如同水中的倒影般,开始剧烈地晃动,模糊,然后,在一片令人目眩的扭曲中,重新凝聚、组合,最终,塑造成了另一张我们再熟悉不过的、清秀而温柔的脸庞。

那头茶色的短发,也在无声无息间,被柔顺的、及肩的黑色所取代。

她松开了抓着自己脖子的手,用一种仿佛刚刚舒展完筋骨般的、优雅的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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