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扭曲了的叙事（1 / 2）

【白井黑子】

当佐藤前辈说出那句“你们，愿意和我一起，来执行这份‘正义’吗？”时，我感觉自己脚下坚实的地面，在那一瞬间变成了一片深不见底的流沙，而她，正微笑着向我伸出手，邀请我与她一同沉沦。

伪证。构筑一个“更接近本质的真实”。

这是何等傲慢，何等疯狂，又是何等……令人无法抗拒的诱惑。

我的大脑在疯狂地运转，将风纪委员守则的第一条到最后一条过了一遍又一遍。结论只有一个：不行。绝对不行。这是对我们所守护的“法”与“秩序”最彻底的背叛。一旦我们用谎言去构筑正义，那我们和那些我们所追捕的罪犯，又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然而，我的目光，却不受控制地投向了远方。投向了那两个在废墟中相拥的女孩，投向了那些因为“幻想御手”而至今仍在沉睡的孩子们，投向了木山老师那张总是写满疲惫与悲伤的脸。

前辈的计划，能拯救她们。能用一个“谎言”，换来无数个真实的、幸福的“未来”。

这份重量，压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看向姐姐大人，我希望能从她那双总是闪烁着不屈电光的眼眸里，找到否定的答案。我希望她能像往常一样，用最直接、最纯粹的正义，将这份扭曲的提议彻底击碎。

然而，我看到的，却是前所未有的挣扎。她紧紧地握着拳，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不是在愤怒，而是在权衡。在她的天平上，一端是她所信奉的原则，另一端，是那些无辜孩子们的未来。而佐藤前辈，就像一个最高明的赌徒，精准地将一枚最沉重的砝码，放在了后者的托盘上。

我们都沉默了。这份沉默，本身就是一种默认。

佐藤前辈似乎早就料到了我们的反应。她没有催促，也没有再多做任何解释。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用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等待着我们自己，走完内心那段最艰难的、通往“妥协”的道路。

我无法理解。我真的无法理解。

当她答应我，不再随意“扭曲现实”时，她转头就用这份力量作为谈判的筹码，逼迫食蜂操析不得不正视她。当她答应我，不再“预告未来”，并为此而痛苦时，她现在，又用着她所知的“未来”，为我们铺设了一条通往“完美结局”的捷径。

她自己难道不曾怀疑过吗？她那句“我有点怀疑，这些事，是不是正是因为我‘知道’了，所以……它们才会以我所知的形式，不可避免地发生”，难道只是为了博取我们同情的、虚伪的忏悔吗？

不。看着她此刻那平静得近乎悲哀的脸，我忽然明白了。

她没有欺骗自己。她只是……彻底扭曲了。

她已经不再纠结于“知道”与“干涉”之间的矛盾了。她将这两者，当成了她手中可以随意使用的工具。她不再是那个被命运所困扰的“读者”，而是变成了一个主动利用“剧本”，去引导、去塑造、去“创造”她所认为的“正确世界”的“作者”。她用“尊重我们的选择”作为幌子，将最终的决定权抛给我们，但她早已用她那份全知，为我们铺好了唯一一条通往她所期望的结局的道路。

我们看似在做选择，其实根本无从选择。

这才是最可怕的。

“……我需要，联系食蜂。”最终，是姐姐大人先开了口，她的声音沙哑，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修改mAR队员的记忆……只有她能做到。”

这个回答，宣告了我们的屈服。

佐藤前辈的脸上，没有露出胜利的微笑。她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那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仿佛一切都理所当然。

“我，”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我会处理监控记录。但是前辈，这是最后一次。我以风纪委员的荣誉起誓，这是我们能容忍的、最后一次。”

“好。”她轻声回应，简单，干脆，不带任何情绪。

我不知道她这句“好”，究竟是对我承诺的认可，还是对我这番天真的自我安慰的、无声的嘲讽。

接下来的两天，事情顺利得就像一场被提前彩排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