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真相的刺（2 / 2）

下。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无力感。我该如何向她解释？告诉她我和食蜂操祈的同盟，是为了拯救她和上条当麻的未来？告诉她我知晓一切，所以必须选择这条最黑暗、也最高效的道路？

不，我不能。那不是在解释，而是在将她也拖入这片深不见底的泥潭。

我抬起头，迎向她质问的目光，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而严肃的语气说道：

“御坂同学，你真的想知道真相吗？”

我的问题，让她愣住了。

“我说的，不是你推测出的、关于派阀斗争的‘真相’。而是这一切背后，真正的、沉重得足以压垮任何人的……真相。”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继续道：

“它不好看，不光明，甚至不符合你所信奉的‘正义’。它需要你去面对人性的扭曲，面对体制的黑暗，面对你用超电磁炮也无法轰开的、名为‘命运’的墙壁。”

“它需要勇气。不是面对强敌的勇气，而是……在知道了世界的残酷原貌之后，依然选择相信希望的勇气。”

我的目光变得无比认真，仿佛在进行一场灵魂的拷问。

“所以，御坂美琴，你告诉我。你有这份勇气吗？如果你能向我保证，在听完一切之后，你不会冲动，不会被愤怒冲昏头脑，不会让事情变得更糟，而是能真正冷静地、作为一名‘同伴’去思考对策……那么，我会告诉你一切。”

“否则，”我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请原谅我，无法对你坦白。因为有些真相，对于一无所知的人来说，是一种保护。”

御坂美琴彻底沉默了。

她那所向披靡的电光，在我这番沉重的话语面前，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威力。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引以为傲的强大与直率，在这一刻，第一次遇到了无法正面击穿的、名为“觉悟”的壁垒。

她没有勇气吗？不，她有。但她无法保证自己能做到我所说的一切。因为她就是她，一个会为了朋友怒发冲冠，会用一道电光贯彻自己正义的、永远光芒万丈的御坂美琴。

而我所说的真相，恰恰是她这道光芒，暂时无法照亮的地方。

最终，我没有等到她的回答。

我向她微微鞠了一躬，轻声说了一句“失陪了”，然后转身离开。

我没有回头，但我能感觉到，身后那道属于“超电磁炮”的视线，久久地停留在我背上。那视线里，充满了震惊、不甘、以及一种全新的、更加深沉的……迷茫。

我知道，我在她心中，种下了一根刺。一根名为“真相”的刺。

或许有一天，她会做好准备，亲自来拔掉它。但至少在今天，我必须让她，也让我自己，继续孤独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