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未雪之痕（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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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喃喃自语，感到一种并非源于自身、而是源自脚下这片神州大地血脉深处的、沉痛而愤怒的悸动。

幽静的书斋之内，正与那位算无遗策的景略先生（王猛）于棋盘上运筹帷幄的赵普，指尖夹着的那枚温润白玉棋子“啪”地一声轻响，失手落在了纵横交错的棋盘之上，瞬间打乱了原本焦灼的棋局。

他与王猛几乎同时抬起头，目光穿透书斋的墙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那古井无波的眼眸深处，看到了难以掩饰的惊疑与一丝冰冷的怒意。

“此非寻常争胜之战意，”

王猛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声音低沉而肯定，他那双能洞悉时局的眼睛仿佛穿透了重重空间迷雾，直指那恶意挑战的源头。

“此乃…积年之孽障怨气，是刻意为之的恶毒！”

几乎是同一时间，无论此前是在静室凝神修养的霍去病、在演武场打磨武艺的秦琼、在凭栏远眺抒发胸中块垒的辛弃疾…

一位位已然苏醒的华夏英灵，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各自的动作。

他们感受到的，并非面对强大敌人时那种热血沸腾的战意与警惕，而是一种更为复杂、更为沉痛、也更为冰冷彻骨的情绪——

一种被深深刺痛民族尊严后的磅礴悲愤，一种仿佛沉睡的巨龙被强行逆鳞、古老土地被无情撕开尚未愈合伤疤所带来的、刻入文明骨髓的寒意与痛楚。

这股情绪如此隐晦，不似能量般张扬，却又如此磅礴浩瀚，无声无息地弥漫在万象图的每一个角落，浸润着每一缕灵气，让这片承载着华夏魂灵的空间，都笼罩在了一种肃穆而悲怆的氛围之中。

岳飞的身影率先如同山岳般出现在林凡面前，紧接着，空间微微波动，霍去病那挺拔如松的身影、秦琼那沉稳如山的身影、辛弃疾那悲慨激昂的身影、赵普那睿智深沉的身影、王猛那冷峻锐利的身影…

一位位照耀青史的英灵接连显现。

他们的目光，带着疑惑、探究，以及一丝被强行唤醒的沉痛，齐刷刷地集中在作为当代天命行者的林凡身上。

“林行者，”岳飞率先开口，他的声音依旧沉稳，却比平时更加低沉，带着一种压抑着的风暴前的宁静，充满了不容置疑的严肃。

“此番挑战，非同小可，绝非往昔任何一次对决可比。那自东瀛之地传来的意志，绝非纯粹追求武道巅峰、文明切磋之战心。

其中分明夹杂着…一种令吾等心绪难宁、血脉为之滞涩的沉痛与怨愤。

究竟…所为何事？”

霍去病剑眉紧锁，他习惯性地握紧了腰间的剑柄，却又缓缓松开，脸上带着一丝厌恶与不解：

“我霍去病一生纵横漠北，饮马瀚海，杀伐果断，什么样的敌人没见过？

却从未感受过如此…阴冷刺骨、充满算计与亵渎之恶意！

这绝非真正勇士光明正大所为！”

秦琼默默抚摸着伴随自己征战一生的瓦面金装锏，面色沉凝如水，他感受着双锏传来的微颤，沉声道：

“似有…似有无穷无尽的冤魂在冥冥中哭泣，在呐喊…这股感觉，沉重无比，让某家手中的锏，都仿佛重了千钧。”

辛弃疾闭上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以文人的敏感心魂，去品味、去解读那跨越时空传来的复杂信息中的每一丝痛苦涟漪，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此痛…非一人之痛，非一时之痛，乃深入我华夏民族之骨髓，绵延百年而未绝之沉疴…林行者，请你如实相告，后世…我神州大地，我亿万同胞，究竟…曾经历过何等不堪之浩劫？”

林凡站立在诸位目光如炬的先贤面前，感受着那一道道纯粹、困惑却又开始燃烧起怒火的视线，一时之间，竟觉喉头哽咽，千言万语堵在胸口，难以倾吐。

他该如何向这些为了这片土地抛头颅、洒热血的先辈们，详细描述那长达百年的屈辱近代史？

该如何讲述那场持续十四年、导致数千万同胞伤亡、山河破碎的深重苦难？

又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