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帝血玄黄（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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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他那副“征伐”臂甲之上已然布满了细密的裂痕，那身紫边托加袍也多处破损，显得有些狼狈，但他的眼神却如同燃烧的恒星般愈发明亮、炽热，那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值得自己抛开一切、倾尽所有、酣畅淋漓一战之对手的极致兴奋与狂喜。

“李世民！你配得上！你完全配得上与我——盖乌斯·尤利乌斯·凯撒，共享这片浩瀚星空！你的文明，值得罗马致以最高的敬意！”

李世民的气息依旧保持着惊人的平稳，如同深不见底的汪洋，但他那身明光铠上，也清晰地留下了不少深深的拳印与凌厉的指痕，显然也并非毫发无伤。

他的回应依旧从容不迫，却同样带着对这位罗马枭雄的认可：

“凯撒，汝之雄心壮志，汝之开拓魄力，朕……亦深表钦佩。”

下一刻，两人仿佛心意相通，极有默契地同时向后飘退，瞬息间便拉开了上百里的距离，悬停于那片因他们战斗而变得支离破碎、法则混乱的星空之中。

所有的剑光、拳影、异象、声呐，尽数内敛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一种绝对的、连时空都仿佛凝固的死寂，笼罩了所有观测站。

每一个智慧生命都明白，最终的时刻到来了，一切的铺垫、试探、激战，都是为了这最后一击。

最终的胜负，乃至两个文明在此次交锋中的气运消长，都将在下一击之间，决定！

李世民改为双手握剑，将贞观剑竖于身前正中，剑尖指向眉心，缓缓闭上了双眼。

在他身后，无尽的虚空开始荡漾，仿佛有一条横贯古今、波澜壮阔的浩荡长河虚影缓缓流淌而出，那是华夏文明自三皇五帝以来，直至贞观，乃至更久远未来的历史长河！

无数先贤、英杰、黎民百姓的身影在其中沉浮，所有的智慧、苦难、荣耀与梦想，都化作了这条长河的力量，向他汇聚。

凯撒则张开了双臂，做拥抱星空状。

他双臂上那副“征伐”臂甲，所有的拉丁文字彻底剥离下来，如同紫色的星辰般在他身前盘旋、飞舞，最终汇聚、重组、压缩，凝聚成一柄通体紫光莹莹、由无数征战史诗、胜利凯歌与律法条文实质化而成的——紫色光矛！矛尖所指，空间自行湮灭。

当李世民再次睁开双眼时，他的眼中已无悲无喜，无胜无败，只有一种包容天地万物、洞悉过去未来的绝对平静，仿佛他已不再是个人，而是华夏文明意志的化身。

当凯撒稳稳握住那柄紫色光矛时，他的脸上也褪去了一切表情，只剩下当年在卢比孔河岸边，做出那惊世骇俗、决定罗马命运抉择时的，义无反顾与绝对专注。

最终的对决，如同命运的终章，无可避免地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