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台伯河畔的沉思（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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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的城墙或许历经风雨，罗马的版图或许有所变迁，但罗马的精神——

您所倡导的法治、秩序、包容与开拓精神，已然融入后世文明的血液，以另一种形式……永存。

凯撒闻言，嘴角勾起一丝难以捉摸的轻笑，那笑容中既有欣慰，也有一丝淡淡的嘲讽。

他伸出手指，如同抚摸情人的面庞般，轻柔地抚过身旁一根殿柱上雕刻的、记录着他当年征服高卢赫赫战功的浮雕。

精神……很崇高的词汇。

然而，当年我毅然决然跨过那条小小的卢比孔河时，心中所想的，可绝不是什么空洞的精神。

他的目光骤然变得如同出鞘的匕首般锐利，仿佛瞬间回到了那个决定罗马命运的时刻。

那时，庞培庞大的舰队就陈兵在布林迪西港口之外，虎视眈眈；

元老院内，那些戴着正义面具的政敌，他们的匕首就在阴影中闪烁，等待着给我致命一击——在那种生死存亡、千钧一发之际，马库斯，只有力量！

只有绝对的力量、果决的行动和敢于打破常规的勇气，才是唯一真实不虚的东西！

道德、律法、传统……在权力的赤裸博弈面前，往往脆弱得不堪一击。

马库斯能感受到凯撒话语中那历经千年仍未消散的决绝与铁血，他谨慎地回应：

陛下所言，道出了现实的残酷。

但如今我们面对的，已非罗马内部的权力之争，而是整个世界中，形态各异、力量体系千差万别的诸多文明。

就在不久前的帝战中，来自东方华夏的唐太宗李世民，展现出了一种……

一种融合了王道胸怀与雷霆力量的惊人统治力，其帝威之盛，规则之妙，令人侧目。

李世民……

凯撒反复品味着这个对他而言陌生却又似乎蕴含着某种共鸣的名字，他抬起手，指尖在虚空中下意识地划动着，仿佛在试图勾勒出那遥远东方文字的轮廓。

一个能在玄武门那等兄弟阋墙、血溅宫闱的剧变之后，迅速稳定局势，并开创出被后人称为‘盛世’的帝王……

他顿了顿，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激赏。

这份于逆境中扭转乾坤的魄力，这份平衡内部矛盾的智慧……确实，令人好奇，甚至……让我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就在这时，殿外仿佛从时空的缝隙中，隐隐传来了战车辚辚、战马嘶鸣的幻听，那是深植于凯撒记忆深处、属于他戎马生涯的背景音。

凯撒微微侧耳，似乎在倾听，随即轻轻摇头，嘴角露出一丝意味复杂的笑：

听，那是高卢战车奔腾的声响，是我记忆里熟悉的旋律。

但如今看来，与这星空擂台上，不同文明、不同规则之间的宏大碰撞相比，昔日的征服与荣耀，似乎都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细心的马库斯注意到，在整个对话过程中，凯撒的左手始终看似随意地按在腰间——

那个位置，根据无数历史记载和雕像呈现，本该佩戴着他那把着名的、装饰华丽的金色匕首，那最终结束了他生命的凶器，也成为了一个时代的转折点。

此刻，那里却空无一物，只有托加袍柔软的布料。

陛下……您是在担心什么吗？马库斯试探性地问道，目光落在凯撒那下意识护住腰间的手上。

凯撒没有直接回答这个略显敏感的问题。

他转过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万神殿那巨大的青铜大门方向，虽然大门紧闭，但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直接投向那遥远而神秘的星空擂台。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悠远，仿佛在讲述一个埋藏心底千年的故事：

知道吗？当年在埃及，在那座充满异域风情的亚历山大宫殿里，那位聪慧而迷人的克娄巴特拉女王曾问过我一个问题。

她问我，罗马的鹰旗，罗马的疆域，究竟要扩展到何处，才是尽头？

他的声音在此处停顿，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