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剑与盾的宿命对决（一）（2 / 2）

“正义之盾，不容侵犯。”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裴旻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些许认真的神色。

他那一指，虽非全力，但也蕴含了他对剑道的部分理解，寻常防御早已被一穿而透。这面盾，以及持盾的人，不简单。

“有点意思。”裴旻轻语，身形再动！

这一次，他不再局限于一点攻击。他的身影仿佛化作了数十上百个，在雅典卫城的废墟间闪烁腾挪，每一个幻影都并指如剑，点射出纵横交错的凌厉剑气！

剑气或直刺，或斜削，或回旋，编织成一张覆盖了整个擂台区域的死亡之网，从四面八方罩向阿里斯提德斯！

剑气破空，发出凄厉的尖啸，将空气切割得支离破碎，连那些残破的石柱和雕像都被逸散的剑意刮下无数石粉！

面对这如同狂风暴雨、毫无死角的攻击，阿里斯提德斯依旧没有移动。他只是沉稳地转动着手中的青铜圆盾，动作依旧不快，却总能间不容发地将盾牌移动到剑气袭来的方向。

“铛！”“嗡！”“锵！”

金铁交鸣声与能量湮灭的嗡鸣声不绝于耳！

裴旻的剑气时而如同九天雷霆，刚猛无俦，狠狠劈在盾牌上，爆发出耀眼的火花与轰鸣；时而如同江南烟雨，绵密阴柔，试图寻隙渗透，却被那柔和而坚定的白光尽数阻隔；时而如同朔北寒风，诡异刁钻，从不可思议的角度袭来，却总能在最后关头被那面仿佛拥有自主意识的盾牌精准挡住！

阿里斯提德斯就像惊涛骇浪中的礁石，任你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

他脚下的地面因为一次次承受冲击力的传导而不断龟裂、下陷，但他持盾的身姿却没有半分摇晃。

那面青铜圆盾散发出的白光越来越浓郁，仿佛在一次次抵挡中，汲取了某种力量，变得更加凝实、厚重。

他不仅仅是在防御。

他的目光始终锁定着裴旻真身所在，那眼神中没有任何被压制的愤怒或焦急，只有一种属于智者的冷静观察与等待。

他在观察裴旻的剑路，在等待对方气势由盛转衰的那一瞬，或者…露出破绽的那一刻。

裴旻的攻势如同永无止境，剑招变幻莫测，将盛唐剑圣的风采展现得淋漓尽致。但他的眉头却微微蹙起。

他能感觉到，对方的防御并非依靠蛮力或绝对的能量强度，而是一种…接近于“规则”层面的守护。

那面盾，象征着一种被广泛认可的“公理”与“秩序”，想要强行破开，难度极大。

“你的剑，很快，很利。”

在一次激烈的交锋间隙，阿里斯提德斯的声音透过剑气的呼啸传来，依旧沉稳，“但仅凭速度与锋利，无法击穿凝聚了无数公民信念的‘公正之壁’。”

裴旻的身影骤然在十米外凝实，停止了无休止的抢攻。

他青袍洁净，气息平稳，仿佛刚才那番疾风骤雨般的攻击并未消耗他多少力气。

他看着阿里斯提德斯，看着那面散发着令人心安又令人无奈的白光盾牌，忽然笑了。

那是一种见猎心喜的笑，一种遇到了值得全力以赴的对手的笑。

“不错的盾。”裴旻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赞赏，“但不知，能否挡住…‘心剑’？”

他话音落下，并未再次前冲，而是缓缓闭上了双眼。

一股截然不同的气息，从他身上升腾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