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岁末争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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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丹没有耽搁,立刻将这批高纯度酒精命名为“消毒醇”,并着手制定其在军中的使用规范。

他深知,在这个没有现代微生物学的时代,要让士兵们接受用这种“水”来清洗伤口,绝非易事。

他再次发挥了他“科普”的特长,召集军中医官和各级军官,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讲解会。他没有提什么“细菌”、“病毒”,而是用了更符合时人理解的说法:

“诸位可知,为何将士受伤,伤口易红肿、流脓,乃至高烧不退,最终不治身亡?”燕丹站在台上,面前摆着一碗清水,一碗新制的消毒醇。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有说“邪气入体”的,有说“血脉不通”的,莫衷一是。

燕丹拿起一支看似干净的毛笔,在泥土里蹭了蹭,然后放入清水中搅动,清水顿时变得浑浊。

“诸位请看,这毛笔上的污秽,肉眼可见,入水即显。然……”他话锋一转,又拿起一支新笔,同样沾满泥土,却放入消毒醇中搅动,醇液虽也微浊,但程度远轻于清水。

“此‘消毒醇’,性烈,能克制诸多肉眼难见之‘微秽’!”燕丹声音提高,试图用比喻来解释,“诸位可将其想象成……一支无形无影,却无处不在的敌军细作!他们极小极小,人眼根本无法察觉,却专攻受伤之躯,如同敌军细作趁我城门(伤口)破损,潜入城内,放火作乱,致使城防崩溃(伤口溃烂),最终城毁人亡(将士身亡)!”

他拿起那杯能点燃的消毒醇,郑重道:“而此醇,便是专杀这些‘细作’的利刃!用它清洗伤口,如同在城门破损处派驻精锐哨兵,将潜入的细作尽数斩杀于城外!如此,城内(身体)方能安然无恙,伤口得以愈合!”

这套“细作攻城”的理论,虽然粗糙,却形象生动,让这些习惯于刀枪剑戟的军汉们瞬间有了直观的理解!

原来伤口恶化,是因为有看不见的“小兵”在搞破坏!而这“消毒醇”,就是对付这些“小兵”的神兵利器!

再加上燕丹此前推广香皂,强调沐浴洁身所带来的显着成效:军中因疥疮等皮肤病导致的非战斗减员大幅下降。

有了如此背书,这套“消毒”理念的推行,阻力远比想象中小。

很快,配发消毒醇,要求战时紧急清洗伤口的军令,便与定时使用香皂沐浴的卫生条例一同,下发至各军。

当燕丹在工坊和军营中忙于这些“实务”时,咸阳宫内的政治气候,却随着岁末的临近,而变得愈发波谲云诡。

嬴政与吕不韦那场为期一年半的赌约,终于到了需要“验货”的时刻。

章台宫正殿,年终大朝会。

气氛庄重而肃穆,却暗流汹涌。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泾渭分明。

一方是以吕不韦为首的旧臣体系,虽因吕相“放权”而声势稍减,但底蕴犹存;另一方,则是嬴政这半年来大力提拔的少壮派官员和军中将领,锐气逼人。

述职环节开始,各部门依次汇报一年来的政绩。

赋税、刑狱、农事、工造……各项数据总体向好,尤其在燕丹主导的农具改良,水利兴修以及新式军械装备下,秦国的国力确实在稳步提升,府库也比吕不韦执政末年更加充盈。

然而,当议题不可避免地转向军事,尤其是年初那场虎头蛇尾的东出灭赵之战时,殿内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

吕不韦阵营的一位老臣,手持玉笏,出列奏道:“大王圣明,励精图治,去岁政务确有建树,臣等钦佩。然……”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沉重,“东出灭赵,乃国策重中之重。年初我军气势如虹,连战连捷,眼看邯郸在望,却因山东五国联手干预,功败垂成,被迫撤回函谷,损兵折将,空耗钱粮,实乃…憾事!”

他虽未直接指责嬴政,但“憾事”二字,以及那惋惜中带着责备的语气,已将矛头隐隐指向了决策者。

话音刚落,蒙骜之子蒙武便按捺不住,出列反驳道:“老大人此言差矣!胜败乃兵家常事!此次东出,虽未竟全功,然我军亦攻克赵城数座,缴获颇丰,更极大震慑了山东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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