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我爱你,却更爱这世间独一无二的自己(1 / 2)
北风如刃,卷着她清脆的喊声翻过巍峨城楼,遥遥追向旷野上那两匹疾驰的快马。
北枫隐约听到小翠的声音,他猛地勒住马缰,回头望向城楼的方向。模模糊糊像是看到了几个女子的身影,却已足够让他心头一震
“主子,好像是太子妃他们!”他扬声朝前方的红影喊道,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激动。
李景澈闻言,几乎是立刻猛扯缰绳掉转马头。
寒风掀起他的披风,露出银甲下紧绷的下颌,可当目光触及城墙上那抹醒目的鲜红时,黑眸骤然发亮,只一眼便笃定:“是她们!”
北枫早已按捺不住,高举双臂用力挥动,少年人的嗓音穿透风力:“小翠!小翠!”
李景澈却凝望着城墙上那抹迎风而立的红影,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突然就潸然泪下。
眼中的惊愣随即化为浓得化不开的缱绻。
她不顾一夜的疲惫,不顾刺骨的寒风,不顾怀孕的艰辛,来送他,心里总归是有自己的。
这些年的付出和苦守在这一刻都有了归处。
他学着北枫的模样,用力挥动手臂。
城楼上的萧宁,笑意里浸着泪光。
她轻轻摇着手,无声地在心底诉说:李景澈,我心悦你。
只是这份心悦,从来都要建立在双向奔赴的基石上,君若有情,我便生死相依;君若无情,我便独善其身。
我爱你,却更爱这世间独一无二的自己。
日头渐高,两匹马终究要奔赴前程。
李景澈最后望了一眼城楼,猛地一夹马腹,与北枫一同汇入远方的尘烟。
萧宁被海棠上前裹紧狐裘帽檐,暖融融的晨光洒在身上,视线却依旧胶着在那抹越来越小的红影上。
李景澈的马速极快,很快便追上了前方的队伍,那抹红色融入浩浩荡荡的人群,依旧是最亮眼的存在,像一团燃烧的火,驱散了冬日的寒凉。
“主子,风太寒了。”海棠捧着暖炉上前,小心翼翼地护在她身侧,“殿下已经走远了,咱们回吧?”
萧宁没有动,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目光却没舍得移开。直到那支队伍彻底变成地平线上的一条黑线,再也分不清哪个是李景澈,她才缓缓吸了口气。
众人簇拥着她走下城墙,转身上马车时,城门处一道颀长的身影忽然撞入视线,陆宴立在寒风中,依旧是标志性的黑衣白发,左肩缠着厚厚的绷带,伤口未愈让他脸色透着病态的苍白。
他没有靠近,只远远站着,目光落在她身上,翻涌着担忧、了然,还有一丝藏得极深的坚定。
萧宁微微颔首致意,收回目光,抬脚上了马车。
经过那晚的“刺杀”,她早已读懂李景澈的良苦用心。
他放下心中的隔阂,将陆宴留在京城,便是为她布下一道最坚实的屏障。
一个是生死兄弟,一个是枕边人,都是他最信任的人。
他将暗潮涌动的京城、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间接托付给了他们,这份信任,他们万没有辜负的道理。
这份苦心,她懂,陆宴想必也懂。
回到长乐殿,萧宁卸下所有防备,躺在还残留着李景澈气息的榻上,一睡便是整日。
晚膳时,她特意让人请了子言和顾洛过来。
“前几日我诸事繁忙,没顾上问你们的学业,近来学得可扎实?”她放下玉筷,看向席间两个少年。
顾洛闻言一僵,捧着瓷碗惭愧地低下头。
他曾以为自己是读书的好料子,若不是家道中落,定能在科场上崭露头角。
可自从与四五岁的言公子一同求学,他才真正明白何为“天赋”。
换了夫子后,有萧先生、穆先生授课,偶尔太子还会亲自点拨,他这才惊觉往日的自己不过是坐井观天。
尤其是言公子,本该是启蒙的年纪,却能将晦涩古文过目成诵,甚至侃侃而谈其中奥义。前几日针对青州雪灾,他与两位先生写了长篇策论,言公子只寥寥数语,却引得太子连连称赞。
“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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