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我和南越的子民,你只能选一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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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宴一声闷哼划破风雪,萧宁的目光骤然被吸去。

她望着面前神色依旧淡然的太子李景澈,只见他修长的手指稳稳攥着剑柄,正一寸寸将染血的剑身归鞘,动作从容得仿佛方才那突然一击与他无关。

心头翻涌的惊涛骇浪几乎要冲破喉咙,萧宁却死死咬住下唇没敢出声。她强迫自己冷静,李景澈这般行事,必定有他的考量,她选择信他。

陆宴捂着流血的肩头转身,深不见底的凤眸恰好与李景澈沉沉的视线相撞。那一眼里翻涌的情绪复杂难辨,有惊愕,有不甘,还有一丝萧宁读不懂的恍然大悟。

马蹄声踏碎雪地的声响由远及近,海棠与向鸣的身影很快出现在风雪中。

“主子!您有没有受伤?”海棠翻身下马,目光焦灼地将她上下打量。

“我无碍。”萧宁拍了拍海棠的手背安抚,转身看向脸色苍白的陆宴,杏眸中晦暗不明。

“向鸣,”李景澈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储君特有的沉稳,“世子为护孤而伤,你即刻护送他回府。北枫,速去请太医,务必好生诊治。”

向鸣望着自家主子渗血的衣袍,眼底满是疼惜。他太清楚,这位素来冷傲淡漠的世子,只要遇上太子妃的事,便会瞬间抛却所有顾忌,连性命都能豁出去。

不过好在这次的伤口不深,也没有伤及要害。

萧宁立在风雪里,目光追随着陆宴主仆的身影渐渐消融在墨色夜色中,雪花落满她的发梢,竟浑然未觉。

李景澈望着她失神的模样,眉峰微蹙,上前一步将她揽入怀中,护着她坐上早已等候的马车。

车帘落下,隔绝了外头的风雪。

李景澈凝视着怀中人平静的侧脸,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微凉的脸颊,终于忍不住开口:“怎么不问我,为何要伤陆宴?”

萧宁反手握住他温热的手掌,掌心的温度顺着指尖蔓延至心底,她抬眸望进他深邃的眼眸,语气无比笃定:“我信你,你必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

太子眼中瞬间漾起欣慰的暖意,回握的力道紧了紧,可眉宇间很快又覆上一层郁色:“父皇忌惮陆家兵权过重,已下密旨,命陆国公父子三日后便动身,分别赶往玉门关与北境戍边。”

“可再过一个月便是年了……”萧宁愕然,“镇国公镇守边关多年,好不容易才获准归京,为何连团圆都容不得?”

“这便是帝王心。”李景澈无奈地叹口气,指尖摩挲着她的手背,“疑心一旦生根,便刻不容缓。”

萧宁沉默片刻,脑海中灵光一闪,声音不自觉拔高:“你伤陆宴,是为了将他留在京城?”

李景澈避而不答,只是将她往怀中又揽紧了些,话锋一转:“南越少雪,可青州城方圆百里却已被大雪封路半月,受灾百姓不下数十万……”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着,继续说:“我……我……”

“你怎么了?”萧宁心头猛地一沉,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她。

“我或许,要出趟远门。”李景澈的声音很轻,像落在掌心的雪花,满是不舍。

“陆宴去不行吗?”

萧宁瞬间猜到他接下来的话,声音里陡然带上了颤音,握着他衣襟的手指都泛了白,眼底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

感受到怀中人的慌乱,李景澈心疼地吻了吻她的发顶,低声解释:“论行军打仗,陆宴无人能及。可赈灾需安抚民心,非得我亲自去不可。况且,只有我离了京,父皇才能对陆家放下戒心。”

刚刚才将他视作可以依靠的港湾,他却要远赴险地。

萧宁紧紧抓住他的衣袖,声音里满是急切:“青州距此千里,又是李景程的封地,你这一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泪水终于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宁宁会心疼我,我心甚悦。”李景澈轻抚着她的背脊,勉强勾了勾唇角,“我保证,这是登基前最后一次冒险。也正因如此,我才要把陆宴留在京中,有他护着你们母子,我才能安心。”

“李景澈!”萧宁的眼泪终于决堤,沾湿了他胸前大片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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