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舌战群医·沈怀瑾终服软(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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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冲突的余波未散,医馆里虽表面平静,可众人心中都紧绷着一根弦。江知意坐在案前,笔尖悬在纸上,墨滴落在“查水源”三个字的最后一笔,拉出一道细长的痕。

萧砚站在廊下,折扇收着,指尖轻轻敲了了扇骨。

没人说话。方才那场强拆退得突然,可谁都知道,事情没完。

街上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踏得石板路发沉。一队人穿着太医院的青灰官袍,领头的是个年近五旬的老者,面容肃正,眉心一道深纹,手里拄着乌木拐杖,一步不差地走到医馆门前站定。

沈怀瑾抬眼,目光扫过裂开的门槛、歪斜的门框,最后落在屋内的江知意身上。

“女子行医,成何体统?”

声音不高,却像一块石头砸进水面。

他身后几名医官立刻附和:“此等私设医所,聚众抗令,若不严惩,礼法何存?”

“小小闺阁女子,不通经义,妄自称医,岂不贻笑大方!”

百姓听见动静,又围了过来,窃窃私语。有人摇头:“女大夫是救过人,可这……到底合不合规矩?”

江知意没起身,也没反驳。她只是慢慢把笔搁下,指尖在桌角轻叩两下,像是确认什么。

然后她站起身,袖子一卷,走向里间病床。

帷帐拉开,一个瘦弱的孩子蜷在榻上,脸色发青,呼吸短促,额上全是冷汗。他母亲跪在床边,双手绞着衣角,不敢抬头。

江知意回头,看着沈怀瑾:“你说我不该行医,那我问你——这孩子,你能救吗?”

沈怀瑾皱眉,上前两步,伸手搭脉。指尖刚触到孩子手腕,眉头猛地一跳。

他俯身更近,又换另一只手再试,指腹在寸关尺上来回滑动,面色渐渐变了。

“这……”他低声喃喃,“七步散?”

沈怀瑾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多年前一个相似病症的患者,当时因为未能及时准确诊断,患者最终不治身亡,此事一直是他心中的遗憾。那是个码头苦力的儿子,高烧三日不退,咳血不止,太医院几位老医官会诊后判定为肺痨晚期,不予施治。可如今回想,症状竟与眼前这孩子如此相似——慢毒蚀心,脉象沉涩中带滑,寸口微浮而关尺滞涩。若当时能想到是毒而非病,或许还有转机。可惜那时他资历尚浅,不敢质疑前辈定论,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孩子咽下最后一口气。

而今日,眼前这个女子,不过二十出头,竟一眼识破七步散之毒,手法精准,用药果决。她不仅救了人,还追溯源头,查出药材污染。这份胆识与能力,远超许多太医院供职多年的老医官。

江知意冷笑:“你认得这毒,却不信我能治?”

沈怀瑾猛地抬头:“七步散乃宫中禁药,民间不得流传,你是从何处得知此症?”

“三日前他在码头误食了混有毒粉的野菌,毒素入络,伤及心肺。”江知意语气平静,“若不是我用金疮药古方加减化裁,辅以针灸逼毒,他早就断气了。”

她说完,抽出银针,在众人眼前捻入孩子肩井与膻中二穴。针尾轻颤,孩子喉间忽然发出一声闷哼,胸口起伏明显稳了下来。

太医院几位年轻医官面面相觑,有人下意识后退半步。

沈怀瑾盯着那根银针,嘴唇绷成一条线:“就算你侥幸识得此毒,也不过是偏门小技。女子无才便是德,医道乃国之重器,岂容妇人染指!”

江知意没生气,反而笑了笑:“沈大人,你当年学医,是为了守规矩,还是为了救人?”

沈怀瑾一愣。

她继续道:“他父亲是码头扛包的苦力,一天挣不了几个铜板。母亲早亡,家里连口热饭都难吃上。若不来我这‘无照行医’的医馆,谁会收他?太医院会为一个贱民之子耗费人参黄芪吗?”

她顿了顿,声音依旧平缓:“你说礼法,我说人命。你守的是规矩,我救的是活人。”

屋里安静得能听见孩子的喘息。

沈怀瑾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双手常年握脉、施药、执刀,此刻竟微微发抖。不是因为怒,而是因为……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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