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医馆分号初立,沈医请辞荐英才(1 / 2)

加入书签

夜风拂过指尖,江知意收回手,将那枚染血的铜牌轻轻放进药匣。匣底刻着一朵半开的雪莲,她没多看,合上盖子,转身走进医馆后院。

天刚蒙蒙亮,南街这边已经围了不少人。济世堂分号今日开张,门口搭了红布棚子,小满正踮脚挂匾额,差点踩空,被云娘一把拽下来。

“急什么?还没到吉时。”云娘拍了她一下,“你师父还没来呢。”

话音刚落,江知意从侧门进来,换了身靛蓝长衫,袖口银针纹在晨光下一闪。她走到门前站定,没说话,只朝小满点了点头。

人群里有个穿灰袍的老郎中咳嗽两声,扬声道:“姑娘家开医馆,还是分号?老夫行医三十年,头一回见这阵仗。莫不是靠着侯府权势,硬抢咱们饭碗?”

旁边有人跟着附和:“就是,年纪轻轻,懂什么望闻问切?别回头治坏了人,还得我们收拾烂摊子。”

江知意转过头,目光扫过去,声音不高:“你说我年轻?可昨夜死在你药铺外的那个孩子,才五岁。”

众人一静。

她抬手示意,小满立刻捧出一本病案录,翻到某一页递上前:“这是他父亲写的求诊记录,三天前送到贵铺,说孩子高热不退。你们回了一句‘风寒无大碍,喝点姜汤’。他昨夜子时断气,身上已经开始发青。”

老郎中脸色变了变:“这……这怎能怪我?又没亲自登门瞧过——”

“若他来我这里,能活。”江知意打断他,语气平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风寒是假,实为热毒入营,只需三钱紫草配金银藤,加一味蝉蜕解表。拖过两日,便成逆症。”

她说完,不再看他,抬手一拉红绸。

“济世堂南馆”六个大字赫然露出,阳光照在漆面上,反出一道亮光。

围观百姓愣了片刻,忽有人大声喊:“我媳妇前些日子在你们主馆抓的药,腿疾好了!我信你们!”

“我家娃儿发烧,别的大夫说要放血,你们那位云姑姑看了眼就说中暑,一碗凉茶下去就好了!”

议论声渐渐转向支持,那老郎中冷哼一声,甩袖走了。

江知意没追,也没笑,只是低头整理了下袖口,对小满说:“开门吧。”

不到一盏茶工夫,诊室就排起了队。有人抱着孩子,有人拄着拐,还有几个衣衫破旧的老妇人,攥着皱巴巴的铜板,站在门口不敢进。

云娘走出来,往地上放了个木箱,上面写着“贫者免诊,酌情施药”。

“看什么看?进来看病啊!”她冲那几个老妇人招手,“难不成等饿死了再来?”

三人哆嗦着进门,其中一个颤巍巍掏出两枚铜板:“我……我能给这个。”

云娘接过,反手塞回去一枚:“留着买馒头。下一个!”

正忙乱间,门外传来拐杖敲地的声音。

沈怀瑾拄着乌木杖走来,身后跟着两名太医院小吏,捧着文书匣子。他穿着素色直裰,没戴官帽,白发整整齐齐束在脑后。

江知意迎上去:“沈老怎么亲自来了?”

沈怀瑾不答,先环视一圈医馆内外。学徒们穿梭送药,百姓有序候诊,连角落里煮药的炉火都控制得恰到好处,药香弥漫却不呛人。

他点点头,从袖中抽出一份辞呈,递过去:“我不干了。”

江知意一怔:“什么?”

“太医院首医,我不做了。”他语气平淡,像在说今天不吃米饭改吃面条,“年纪大了,起不来早,也不想再听那些扯皮推诿的话。昨夜宫里的事,我看明白了——真正救命的不在宫墙里,在你们这样的地方。”

江知意握着辞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她记得十年前第一次去太医院应考,这位老先生当众拦住她:“女子不可执脉论政,退下。”那时她咬着嘴唇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

如今他却亲手把位置让了出来。

“您……真的想好了?”她低声问。

沈怀瑾看了她一眼:“我荐了三个人,都在外面等着。年轻,胆子大,比我当年强。一个专攻外伤缝合,一个钻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