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故园烬染星途启（1）（3 / 4）

还在抢救室里，那盏“抢救中”的灯，像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

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的灯突然灭了。林野猛地直起身，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医生推开大门，摘下口罩，疲惫地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毒素已经侵入老人的五脏六腑，我们没办法清除……你们进去看看吧，别太久，让老人走得安详点。”

“不……不可能……”林野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他走进抢救室，看见张奶奶躺在病床上，身上盖着白色的布单，脸色苍白得像纸。她的手还保持着护人的姿势，指关节泛白，手腕上还戴着那只旧银镯子——是她老伴留下的，平时总说戴着能保平安。

“张奶奶……”林野走到病床前，轻轻握住张奶奶冰冷的手，眼泪砸在布单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想起昨天早上，还收到张奶奶发来的微信，说腌了新的萝卜干，等他回来拿；想起自己练刀时，张奶奶端着一杯热水站在旁边，说“野儿，累了就歇歇，别逞强”。这些日常的碎片，此刻都成了扎心的刺，让他连呼吸都带着疼。

白素贞走进来，站在林野身后，看着病床上的老人，眼眶也红了。她指尖凝出一缕月法清辉，轻轻扫过伤口上方，感受到那股熟悉的妖力——是玄角兽的气息，这种妖怪以凡人精血炼魂，最喜吞噬心性善良、有微弱功德气的人，张奶奶一辈子行善，自然成了它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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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玄角兽。”白素贞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它的毒素会侵蚀神魂，张奶奶……走得应该很安详。”她蹲下身，捡起掉在病床边的一个布包，是张奶奶的，里面装着几块糖和一张字条，字条上是张奶奶歪歪扭扭的字：“野儿，萝卜干在阳台架子上，记得吃。”

林野接过布包，指尖碰到那张字条，眼泪又掉了下来。他想起张奶奶总说，自己没文化，字写得不好看，却总喜欢给她留字条；想起自己每次出门，张奶奶都要往他口袋里塞几块糖，说“甜的能让人开心”。他把布包抱在怀里，像是抱着最后一点温暖：“我们……我们把张奶奶接回巷子里吧，她最喜欢巷口的那棵老槐树，说死后想靠着它。”

白素贞点点头，帮着林野联系了殡仪馆。早上六点，他们把张奶奶的遗体接回了巷子。李叔已经醒了，靠在病床上，拉着林野的手，声音沙哑：“野儿，是我没护住张婶……那妖怪冲过来的时候，我没反应过来，还是张婶扑上去把阿武推开的……”

“李叔，不怪你。”林野拍了拍李叔的手，“是那妖怪太凶，等我处理好张奶奶的后事，就去杀了它，为张奶奶报仇。”

早上八点，巷子里的邻居们来了。李婶手里拿着一件叠好的蓝色外套，是张奶奶平时穿的，还带着阳光的味道；张叔扛着一把铁锹，说要帮着在老槐树下挖个坑，让张奶奶能靠着树；阿武红着眼睛，手里拿着一朵纸折的白花，递给林野：“野哥，这是我折的，给张奶奶带上，她平时最喜欢我折的花。”

林野接过白花，对着邻居们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大家，麻烦你们了。”他知道，张奶奶在巷子里人缘好，大家都喜欢她，现在她走了，大家都想送她最后一程。

接下来的三天，林野和白素贞忙着处理张奶奶的后事。邻居们都来帮忙，李婶帮着布置灵堂，张叔帮着在老槐树下挖坑，阿武帮着跑腿买东西。灵堂就设在张奶奶的小屋里，老人的遗像摆在桌子中间，前面放着香炉和水果，旁边立着那把七星刀——林野把刀放在那里，像是让张奶奶看着，他会用这把刀，为她报仇。

出殡那天，天阴沉沉的，飘着小雨。林野抱着张奶奶的骨灰盒，一步步走向老槐树下的坑边。巷子里的人都跟着，阿武哭得抽抽搭搭，李叔扶着墙，眼泪也掉了下来。林野把骨灰盒放进坑里，轻轻撒上土，又把那朵纸折的白花放在上面：“张奶奶，您放心，我会杀了那妖怪，护好巷子里的人，以后也会常来看您，给您带您爱吃的糖。”

雨越下越大，林野站在老槐树下，看着新堆的土堆，心里像压了块石头。他摸了摸腰间的七星刀，刀身传来温润的触感，像是在安慰他。他知道，张奶奶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