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整修房子(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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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糟糟的,人心惶惶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明了。那个我临走前,凌晨三点通过邮局寄出去的账本,起作用了。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有后怕,更有一种巨石落地的释然。起码,没有所托非人,终究是送到了该看到的人手里。

“妈,”我打断她,语气坚定,“家里有爸爸和爷爷在,您什么都别管,也别打听,安安稳稳上您的班就行。我在这里一切都好,队里挺照顾的。”

母亲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强作镇定:“好,好,妈知道了。你在那边要照顾好自己,钱和粮票不够了就跟家里说……”

又嘱咐了几句,我才挂断电话。话筒上似乎还残留着母亲手心的温度,而心里那份关于“账本”的悬案终于暂时落下,让我能更专注于眼前的生活。将沉重的包裹搬到柳大爷的牛车上安置好,我又转身汇入了县城的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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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采购时间。供销社里人头攒动,空气中混杂着布匹、肥皂和煤油的味道。我挤到柜台前,凭着记忆和清单,买了新的毛巾、肥皂、火柴、煤油灯罩,又仔细挑选了一把头厚背宽的柴刀和一把锯子——修房子、以后砍柴都用得着。看着手里所剩不多的钱和票证,精打细算地又称了两斤盐、油。

肚子早已咕咕作响。完成任务后,我脚步一拐,走进了县里唯一的那家国营饭店。店面不大,墙上贴着“为人民服务”的标语,桌椅擦得还算干净。看了看墙上小黑板写的菜单,价格果然如传闻中一样便宜得令人感动。我点了一个荤菜——红烧肉炖土豆,一个素菜——清炒白菜,再加二两米饭。当那油光红亮、香气扑鼻的红烧肉端上来时,我感觉自己的味蕾都在欢呼。这顿饭吃得格外香甜,几乎连菜汤都拌饭扫荡干净。

结账时,看到旁边有人拎着油纸包着的包子离开,我心中一动。修房子帮忙的多是壮劳力,光靠工分恐怕难以完全表达谢意。于是又掏出钱和粮票:“同志,再给我来二十个素包子,打包。”

拎着热乎乎的包子走出饭店,我忽然一拍脑袋——又忘了买报纸!糊墙、了解外界信息都离不开它。看看时间还够,便加快脚步,朝着废品收购站走去。

废品收购站位于县城边缘,院子里堆满了废铜烂铁、破纸烂书,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纸张和金属混合的气味。看门的是个穿着旧军装、袖子上戴着套袖的老大爷,正坐在门口打盹。

我走过去,拿出还温热的油纸包,取出两个素包子递过去,脸上带着笑:“大爷,您辛苦。还没吃晌午饭吧?这两个包子您垫垫肚子。”

老大爷睁开眼,看到白胖的包子,愣了一下,脸上皱纹舒展开来,接过包子,语气和缓了不少:“哟,知青娃?有事?”

“大爷,我想找点旧报纸,糊墙用。再看看有没有能用的旧木头、家具腿什么的,修房子凑合着用。”我说明来意。

“报纸里头堆着呢,自己去找吧,差不多近一年的都有,就是乱。”老大爷指着里面一个堆满纸张的角落,“旧木头在最后头,你自己翻翻看,能用就拿走,按斤称,便宜。”

道了谢,我钻进那堆散发着霉味和灰尘的“故纸堆”里。果然,各种《人民日报》、《省报》堆积如山,虽然日期混乱,但确实能找到近一年的。我仔细挑选着日期相对较新、版面完整的,厚厚地捆了一大摞。

接着又去翻找旧木料。在一堆破桌椅、烂门板中间,还真让我找到了几根还算结实的木枋,一块桌面虽然裂了,但木质很好,打磨一下或许能做个小桌子。这些都一并挑了出来。

最后,老大爷帮我过了秤,报纸和木料加起来也没花几个钱。我把这些东西和我之前买的家什、包子以及从家里寄来的包裹一起,牢牢地捆在柳大爷的牛车上。

夕阳开始染红天边时,牛车晃晃悠悠地踏上了归途。我坐在满载的牛车上,身后是渐渐远去的县城轮廓,身前是通往十里沟的蜿蜒土路。身体疲惫,心里却无比充实。

风迎面吹来,带着田野的气息,我靠在鼓鼓囊囊的包裹上,看着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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