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得洗干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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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我的。”

三个字,轰然压下。

荷娘看着他阴沉的脸,再看看地上那滩狼藉。

刚刚从陆羽那里得到的一丝暖意,瞬间被浇得冰冷。

邻桌的陆羽已经站了起来,拳头在袖中握紧。

可他终究只是个书生,对面,是手握权柄的景诚侯。

叶听白没有再看陆羽,只是将那碗新端来的粥,往荷娘面前又推了推。

勺子递到嘴边。

荷娘没有躲。

她尝不出那粥是冷是烫,是咸是甜。

只是乖巧地张嘴,吞咽。

屈辱的心漫上来。

她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有同情,有畏惧,有鄙夷。

而最让她难堪的,是陆羽那双眼睛里的痛惜。

叶听白就这么一勺一勺地喂着,直到碗见了底。

他扔下勺子,动作算不上温柔地将荷娘从凳子上拽起来,看也不看旁人,径直带着她上了楼。

身后,是陆羽僵直的背影,和一地狼藉。

……

夜半。

驿站的木楼里,万籁俱寂。

荷娘守在安哥儿的摇篮边,了无睡意。

突然,摇篮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哼唧。

荷娘心里一咯噔,连忙伸手去探安哥儿的额头。

滚烫!

她瞬间慌了神,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上哪儿去找大夫?

她赶紧打了冷水,用布巾一遍遍给安哥儿擦拭,可孩子的小脸却越来越红,哭声也变得微弱下去。

“来人!”叶听白也察觉到了不对,声音里满是焦躁。

门外的亲卫领命而去,可荷娘知道,远水救不了近火。

她心急如焚,却束手无策。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叩叩。”

叶听白猛地起身,一脸煞气地拉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陆羽。

陆羽却像是没听见,目光越过他,看到了里面抱着孩子的荷娘。

“在下听到孩子的哭声不对,像是急热惊厥,”他语速很快,却异常镇定,“在下粗通医理,或许能帮上忙。”

“我的侄儿,用不着外人操心。”

“救孩子要紧!”陆羽的声音陡然拔高,第一次带上了锋芒,“侯爷若是不信,可在旁监视。若有半分差池,陆某愿以性命相抵!”

荷娘抱着怀里愈发虚弱的安哥儿,用一双通红的眼睛,哀哀地望着叶听白。

那一眼,打破了叶听白满身的戾气。

他心下也觉得自己失态了,为了孩子,他不能这么幼稚。

他收起锋芒,陆羽快步进屋,看也没看叶听白,径直走到荷娘面前。

他接过荷娘手里的布巾,“用温水,别用太热的,婴孩皮肤娇嫩,毛孔闭合热气散不出去。”

他条理清晰地指挥着荷娘换水,然后亲自动手,用浸了温水的布巾,一遍遍擦拭着安哥儿的手心、脚心、腋下和脖颈。

叶听白就站在一旁,看着这个男人用他最不屑的“温和”,轻易化解了他用权势也解决不了的危机。

看着荷娘全然信赖地听从着陆羽的每一个指令。

他胸口堵得厉害。

一炷香后,安哥儿的体温终于降了下来,呼吸也渐渐平稳,沉沉睡去。

荷娘长舒一口气,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对着陆羽,深深地鞠了一躬。

“举手之劳。”陆羽温和一笑,准备告辞。

转身之际,陆羽的目光无意中,扫过角落里一张矮凳。

一件贴身的藕荷色小衣从衣物堆里,露出了一角。

那衣角上,用极细的金银丝线,绣着一朵荷花天字暗纹,那是荷娘的母亲教她的纹样。

这荷花常见,但天字暗纹,绝非寻常人家能有的东西,一个小小的侯府奶娘怎会有?

陆羽的脚步,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他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朝叶听白和荷娘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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