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草芥含风捷报催程(1 / 2)
马车骤然停下,惯性让车厢猛地一晃,车帘外传来王德海那苍老而带着一丝惶急的声音:“陛下?苏先生?里面……可安好?”
方才女帝那声穿透车壁的尖叫,如同平地惊雷,惊得王德海和吴小良魂飞魄散,两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勒住了缰绳。
苏晨长长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要将胸腔里那股混杂着尴尬憋屈和未散燥热的浊气尽数排出。
苏晨看了一眼蜷缩在角落,把自己团成个红透虾球。
羞愤欲绝的女帝,无奈地摇了摇头。再待下去……怕是要出人命。
“没事,”苏晨扬声应道,声音带着一丝刻意为之的平静,随即一把掀开车帘,动作利落地跳下马车。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苏晨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王德海和吴小良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
尤其是他胸前那片被泪水鼻涕浸透、皱巴巴、湿漉漉、还带着可疑亮晶晶痕迹的衣襟上。
“苏先生……”王德海欲言又止,浑浊的老眼里充满了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苏晨摆摆手,懒得解释,也解释不清。指了指前方,声音干脆利落:“王公公,继续走。”
“是。”王德海躬身应命,重新坐回车辕。
“吴小良,”苏晨转头看向一旁垂手侍立、眼神躲闪的小太监,“去后面行李车上,给我拿件干净衣服来。”
“奴才遵命。”吴小良如蒙大赦,连忙小跑着奔向队伍后方的辎重马车。
苏晨站在路旁,初春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拂着他发烫的脸颊和耳根。
总算驱散了几分车厢内那令人窒息的燥热和残留的暧昧气息。
苏晨低头看着胸前那片狼藉,撇了撇嘴。心里在想,“这女帝哭起来杀伤力也太大了。”
很快,吴小良捧着一件崭新的靛蓝色劲装跑了回来,双手奉上:“先生,衣服。”
苏晨接过衣服,转身大步走向路旁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
枝叶稀疏,阳光透过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
苏晨利落地脱下那件沾满龙鼻涕的脏衣服,冰凉的空气接触到皮肤,带来一阵舒爽的凉意。
展开那件新衣,布料厚实,带着阳光晒过的干燥气息。
苏晨一边系着衣带,一边瞥了一眼地上那团皱巴巴的战利品。
犹豫了一下,还是弯腰将它捡起,动作略显笨拙地叠好。
虽然脏,但毕竟是女帝御赐的鼻涕,总不能随手扔了。
衣服还是很新,也贵,不舍得丢掉。
走出树林,苏晨将叠好的脏衣服塞到吴小良怀里,声音不容置疑:“拿回去,洗干净。”
“是,奴才一定洗得干干净净。”吴小良连忙抱紧那团衣服,如同捧着什么圣物。
苏晨没再看他,目光扫过那辆依旧静默的明黄色銮驾。
车帘低垂,隔绝了内外,也隔绝了里面那个羞愤欲绝的女帝。
苏晨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无奈又带着一丝解脱的笑意。
“不进去了,打死也不进去了。”轻声嘀咕。
苏晨目光一转,落在队伍中一辆堆满箱笼、略显简陋的辎重马车上。就是它了。
迈开步子,几步走到车旁,双手一撑,利落地翻了上去。
车板上堆着几个捆扎结实的木箱,中间留着一块不大的空隙。
苏晨也不嫌弃,一屁股坐了下去,随即身体向后一仰,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
身下是硬邦邦的车板,硌得慌,但比起刚才那令人窒息的豪华车厢这里简直是天堂。
苏晨刚才随手从路边揪了一根细长的草茎,掐掉根须,叼在嘴里。
青草特有的带着泥土气息的微涩味道在舌尖弥漫开来,竟有种奇异的安抚人心的力量。
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驱散了初春的微寒。
路边的树林里,不知名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清脆悦耳。
车轮碾过路面的辘辘声,马蹄踏地的闷响,士兵甲胄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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