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寒风乍起破屋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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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泞与怨气仿佛还糊在指尖。

苏晨瘫坐在冰冷的破墙根下,疲惫像冰冷的潮水包裹全身。

而那屈辱的愤怒却像未燃尽的炭,在心底闷烧。

那刚糊上的泥墙补丁散发着湿冷的土腥气,似乎也在无声地嘲笑着他的徒劳。

但这冰冷的嘲讽,终究被更迫切的东西压了下去。

手掌和指节的破口在寒风里丝丝刺痛。

苏晨撑着墙站起来,步履沉重地走到浑浊的秦淮河边。

蹲下身,仔细清洗那双沾满污黑泥渍、混杂着草根和几缕血丝的手。

冰冷的河水刺入伤口,激得苏晨倒吸一口凉气。

“妈的……”苏晨低声咒骂,动作却更加小心。

洗干净了手,那些细小的伤口在冷风中显得格外清晰。

“感染……破伤风……”几个现代医学名词瞬间跳入脑海。

在这个没有青霉素的世界,任何一点小伤口都可能致命。

那铁匠冰冷的眼神或许不会杀他,但一个破伤风杆菌就足以让苏晨无声无息地埋骨在这异世的河边。

苏晨强打起精神,忍着疲倦在河滩附近搜寻。

记忆里那些关于野外急救的知识碎片此刻异常清晰。

辨认了几种记忆中具备消炎止血作用的常见野草(如车前草、蒲公英),虽不敢说百分百对症,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苏晨扯下几把叶片,放到石头上用另一块石头小心砸烂,渗出深绿色的汁液。

再将这粘稠苦涩的汁液糊在伤处。一阵清凉覆盖了原本火辣辣的痛楚。

暂时只能这样了,苏晨扯下粗布衣还算干净的内衬布条,草草缠裹了一下。

简单处理完伤口,苏晨坐在河边一块被水流冲刷得光滑的圆石上。

啃着干硬的杂粮饼,味同嚼蜡,眼睛却茫然地望着奔流的河水。

思绪回到了那个无解的死结——户籍。

贿赂?

念头一闪而过,随即被自己嗤笑打消。

就凭苏晨怀里那紧巴巴的四两碎银子?买把刀人家都嫌他不够格。

想去贿赂掌管户籍造册的户房小吏?无疑是痴人说梦。

人家拔根毛都比他的腰粗,这点钱送上去。

怕是连衙门口的石狮子都喂不饱,反而可能给自己招来行贿图谋不轨的横祸。

一阵冷风毫无征兆地从河面上刮过,带着深秋特有的、刺穿骨髓的阴冷。

苏晨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下意识裹紧了身上单薄的粗布短褐。

“嘶……”苏晨抬头看了看灰蒙蒙、显得格外高远的天空。

现在是九月。

苏晨在心里推算着这个世界的季节。古代可没有温室效应,金陵城的冬天……

脑中瞬间浮现出“湿冷”、“严寒”、“冻死骨”之类的字眼。

苏晨穿越时穿的那件冲锋衣,早就破败不堪,保暖性能几乎归零。

而苏晨栖身的这个破木屋。四面漏风,屋顶透光,夜晚的冷风能直接灌进来打转。

没有户籍是枷锁,是前途渺茫,但眼前的寒冬,却是实实在在能要人命的鬼门关。

绝望的户籍问题可以慢慢想办法,但如果不想办法熬过眼前的冬天,一切都是空谈。

“衣服……被子……”苏晨喃喃自语,这是他此刻最实际的生存刚需。

万幸,老天总算给苏晨留了一条窄窄的缝。

在这操蛋的世界里,买吃的、买穿的、买盖的……这些最底层的生存物资交易,似乎并不需要那张该死的户凭签子。

这大概是大周律法唯一的一点仁慈,对于挣扎在生存线上的流民,至少留条活路。

不至于让他们在街头活活冻饿而死,尽管在官府眼里,大概只是减少流民闹事的考虑。

别无他法。

苏晨霍然起身,动作牵扯到手伤,疼得他龇牙咧嘴,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苏晨拍了拍腰间那仅剩的四两银子碎包,转身再次向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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