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红围巾埋进土里那天下了雨(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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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永远有晒过太阳的亚麻布和新鲜玫瑰的气息。

去挖老橡树底下的铁盒吧。罗莎琳德贴着他耳畔说,声音轻得像叹息,你父亲临终前埋的,里面有...地底下的真话。

詹尼突然抬头。

她望着铅灰色的天空,伸手接住一滴雨:要变天了。

第一滴雨砸在康罗伊手背上时,他正望着玫瑰园尽头的老橡树——它盘曲的根系下,埋着母亲的秘密、父亲的遗愿,还有那个即将被雨声唤醒的、来自地底的真相。

第一滴雨砸在康罗伊后颈时,他正盯着老橡树盘根错节的根系。

风卷着潮湿的土腥气灌进衣领,教堂钟声里那丝不属于人间的震颤突然清晰——像有人用生锈的锯条在刮擦他的太阳穴。

“乔治!”詹尼的伞骨被风掀得翻卷,她扑过来要拽他往屋檐下躲,却见他已经单膝跪地,指甲深深抠进泥里。

“铁盒……父亲埋的。”他的声音被雷声撕碎,指缝渗出的血珠混着雨水,在泥地上洇开暗红的星子。

罗莎琳德倚着廊柱,黑斗篷下摆浸了水,沉甸甸坠在脚边。

她望着儿子疯狂扒土的背影,喉结动了动,终究没出声。

阿尔玛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侧,桦木符文板在雨中泛着青灰,女巫的指尖突然抽搐——符文板中央的青铜刻痕正随着康罗伊的动作发烫。

“他在挖自己的命门。”阿尔玛的声音裹在雨幕里,“那棵橡树是伯克郡地脉的锚点,根系扎进静默层足有三百英尺。”罗莎琳德的手按上胸口,那里还留着当年在肯辛顿宫被共振频率撕裂的旧伤,此刻正随着泥土翻涌的节奏抽痛。

铁盒的边缘终于露出来时,康罗伊的指甲已经全裂了。

他扯下袖扣当撬棍,锈迹斑斑的盒盖“吱呀”一声弹开,雨水灌进去,冲开叠得方整的油布。

半块红围巾率先浮出来——是褪色的茜草红,边角绣着极小的康罗伊家徽,还有一枚铜铃沉在盒底,表面刻满盘曲的梵文,纹路里嵌着干涸的血渍。

“止语咒的解印器。”阿尔玛的呼吸突然急促,她踩着泥水凑过来,雨水顺着发梢滴在符文板上,“我在纳瓦霍人的古籍里见过类似记载——用至亲之血激活共鸣,再用至诚之音……先生,您的手。”

康罗伊没说话。

他扯下领结缠住渗血的指尖,却被詹尼按住手腕。

“我来。”她从胸针上取下细针,在自己掌心轻轻一刺,血珠刚冒头就被康罗伊握住手腕,“不行。”他的声音像淬了冰,“必须是康罗伊家的血。”

针尖刺破指尖的瞬间,雨幕突然静了。

康罗伊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撞在肋骨上,能听见詹尼抽气的尾音悬在半空,能听见罗莎琳德斗篷下银链轻响——那是她总戴着的圣克里斯托弗护身符。

他将血珠按在铜铃刻痕上,金属突然发出蜂鸣,震得他虎口发麻。

第一声铃响混着炸雷。

整座庄园的钟表同时倒转。

詹尼手里的伞“当啷”落地——她分明看见刚才被风吹走的伞骨正在空中倒着飞回她掌心。

阿尔玛的符文板迸出蓝紫色火星,刻痕里的染料倒流回她指间的靛蓝瓶。

最诡异的是玫瑰园里的“沉默女士”,方才被雨打落的花瓣正逆着重力飞回枝头,沾着的雨珠重新缩成圆滚滚的水粒。

“七秒。”罗莎琳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闪电照亮她的脸,皱纹里还凝着未干的雨,“当年我在肯辛顿宫听见的共振频率,也是七秒循环。”她走到康罗伊身边,指尖抚过那半块红围巾,“这是你父亲从维多利亚襁褓上剪下来的。声纹匣能封存记忆,但解咒需要双重锚点——血脉与执念。”

康罗伊的呼吸突然滞住。

他想起史书里维多利亚登基时的描述:“小公主握着保姆的红围巾,眼神像被抽干了所有温度。”原来不是被抽干,是被封存——被他的父母,用最温柔的谎言。

“我本可以彻底摧毁声纹匣。”罗莎琳德望着雨幕中若隐若现的尖顶,“但那些哭声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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