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进宫前先给女王上一课(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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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露,“我的茶盏还在震。”

康罗伊弯腰行礼,红围巾从皮箱里滑出一截,在两人之间的地板上铺成一条红毯。

“那是泰晤士河在回答您的问题,陛下。”他说,“它说——您等的人,来了。”

内殿里,首席侍女捧着茶盏跪在地毯上。

维多利亚望着水面未散的涟漪,突然说:“去把今天所有关于康罗伊的汇报都拿来。”她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那里还残留着低频振动的余韵,“包括夜校的锅炉工名单,南岸的施工日志,还有……”她顿了顿,“曼彻斯特纺织厂那个总把围巾搭在臂弯的男人,上个月给童工发的糖果,是什么味道的。”内殿的烛火被穿堂风撩得摇晃,维多利亚的指甲在胡桃木案几上掐出细痕。

女官捧着银盘跪了三刻钟,瓷碟里的三条密报像三块烧红的炭,每翻动一页都让她掌心发烫。

苏格兰行宫的蜡筒?她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指尖悬在第一份密报上,专家说情感特征无法伪造?

女官喉结动了动:是,陛下。

那卷录着高地牧人哭诉赋税的录音,经皇家音乐学院七位教授逐帧分析——虽然频率调谐有明显人工痕迹,但声纹里的哽咽、尾音的颤抖,连最细微的气声断连,都与真人情绪波动完全吻合。

维多利亚突然抓起密报揉作一团。

十二岁那年,她在肯辛顿宫的育儿室里偷听过类似的声音——奶娘被公爵夫人斥退时,跪在走廊里哭着说小殿下会记得我,当时她把脸贴在门缝上,连奶娘发间茉莉香粉的味道都闻得清清楚楚。

可等她半夜溜出去,走廊里只剩一滩未干的水渍,像被刻意擦去的证据。

第二件。她甩了甩发酸的手腕,金手镯撞出清脆的响。

女官递上第二份密报时,银盘边缘磕在案几上。牛津特展的情绪调控装置被确认为赝品,她的声音发颤,但工匠在齿轮咬合处刻了暗纹,与......与肯辛顿计划的图纸比对,吻合度百分之九十三。

维多利亚的瞳孔骤然收缩。肯辛顿计划是她登基后秘密焚毁的档案——那是康罗伊家族当年试图控制她时,与德意志机械师合作的监控方案,图纸上还留着她童年时被按着手盖的蜡印。

她猛地站起来,裙撑撞翻了茶盏,琥珀色的茶水在密报上晕开,将两个字泡成模糊的墨团。

第三件!她的声音带着破音。

第三份密报是张拓印的声波图谱,线条像被风吹皱的水面。东区影院的无声短片,女官几乎要哭出来,画面里铁匠打铁、孩童嬉闹的声波轨迹,经皇家科学院验证,恰好补全了三年前丢失的《声频共振推导》后半章。

殿外传来晚钟,余音撞在彩绘玻璃上,碎成七彩的光斑。

维多利亚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歇斯底里。

她终于明白康罗伊那些震得茶盏嗡鸣的声波是什么——不是炫耀技术,是在告诉她:他能听见她童年时被捂住的哭声,能复原她亲手销毁的秘密,能补上她刻意遗忘的记忆。

这哪里是工程,分明是在给王权的耳朵动一场外科手术。

去把《泰晤士报》拿来。她扯下耳后的珍珠齿轮,在掌心碾出刺人的痛,埃默里·内皮尔那篇《论现代君主的听觉责任》。

女官退下时,裙角扫过地上的茶渍。

维多利亚望着水痕里自己扭曲的倒影,想起今早康罗伊说锁在门后的声音该晒晒太阳,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当年她让人在育儿室门上换了九把锁,钥匙全熔进了白金汉宫的门环,可那些被锁在门后的声音从未消失——奶娘的哽咽、工匠的锤声、自己数着地砖缝的心跳,全在康罗伊的声波里活了过来。

陛下。女官捧着报纸跪回来,社论里说......

不必念了。维多利亚抚过报纸上盲先知三个铅字,指腹被油墨染成浅灰,他倒会借议会的嘴说我想听的话。她突然想起康罗伊红围巾上跳动的火,那颜色像极了当年她躲在窗帘后,看见康罗伊男爵被赶出宫廷时,马车灯在雪地里拖长的影子。

把育儿室的锁送去熔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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