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风不来,我们自己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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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复摩挲,墨迹都晕开了。

他抓起钢笔在地图上圈出十七个点,然后拨通了铁路工会的专线:“启动蝴蝶协议,明信片封面印‘你所哼唱的歌,正在改变世界’,背面简谱用蓝色墨水——要像天空的颜色。”

三天后,尼泊尔边境的茶马古道驿站里,两名骑士裹着粗布斗篷挤在火塘边。

其中一人摸出贴身的铜哨,轻轻吹了声——正是明信片背面的简谱。

另一人突然哭了,眼泪砸在火塘里嘶啦作响:“我娘临死前想唱首歌,被他们用布堵了嘴。”他从靴筒里抽出卷着的羊皮地图,“这是主祭坛的防御图,我们……我们去康罗伊那里。”

牛津大学的晨雾漫过图书馆穹顶时,艾莉诺·格雷站在讲台上整理《荷马史诗》讲稿。

窗外传来隐约的哼唱声,她抬头望去,看见几个学生抱着书本经过回廊,他们的脚尖正点着同样的节奏。

艾莉诺的手指停在“沉默的英雄”那页,忽然想起康罗伊说过的话:“真正的力量,从不是让世界安静,而是让该响的声音,都有机会被听见。”

她合上讲稿,目光扫过台下空着的第一排座位——那里本该坐着那个总爱用指尖敲桌沿打拍子的年轻人。

晨钟响起时,艾莉诺忽然笑了,她抽出钢笔在黑板上写下:“今日晨读,我们尝试……用另一种方式聆听。” 牛津大学的晨钟第三响还未消散时,艾莉诺·格雷已经站在礼堂中央。

她的指尖压着《十英里之歌》的简谱,纸张边缘被她捏出细密的褶皱——这是昨夜她在图书馆抄了七遍的成果。

当第一排学生抱着《奥德赛》课本鱼贯而入时,她突然举起手:“今天,我们换一种晨读方式。”

礼堂里响起细碎的窃窃私语。

红头发的新生小托马斯晃了晃脑袋:“格雷小姐要教我们唱诗?”但艾莉诺没有笑,她的目光扫过穹顶下的飞扶壁,那里还留着康罗伊上次来听课时用铅笔划的节拍线。

“先静默三分钟。”她的声音比往常更轻,却像石子投入深潭,惊得所有人屏住呼吸。

阳光穿过彩绘玻璃,在学生们肩头镀上斑驳的金。

三分钟里,礼堂安静得能听见墨水瓶里羽毛笔杆轻触瓶壁的脆响。

当艾莉诺的怀表发出“咔嗒”声时,她翻开讲台上的厚书,书页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现在,请和我一起朗读。”她举起简谱,“不是唱,是读——用你们的喉咙,用你们的呼吸,用你们记得的所有温暖的声音。”

第一句“十英里深处仍有光”从她口中流出时,小托马斯的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上周在码头帮工的弟弟,说货舱最底层的木箱缝里漏进过一缕阳光;坐在窗边的伊莎贝尔摸了摸颈间的银十字架,那是母亲临终前塞进她手心的,此刻正贴着皮肤发烫。

当第二句“风会记住每一声未唱完的歌谣”响起时,后排传来抽噎——是总被嘲笑“乡巴佬”的苏格兰少年,他的外祖母就是在煤矿塌方前哼着这首歌被埋进地底的。

朗读声像涨潮的海水漫出礼堂。

哲学系的学生抱着亚里士多德抄本加入,医学系的学徒放下解剖刀,神学系的修士合上《圣经》。

剑桥的穹顶下,导师推了推眼镜,望着突然涌进教堂的学生们;爱丁堡的风笛手停下吹奏,跟着路人一起念出“光会找到每一个等待的喉咙”;都柏林的酒馆里,醉汉拍着桌子,用爱尔兰语吼出最后一句,溅出的麦酒在木桌上洇出星芒。

格陵兰观测站的差分机突然发出蜂鸣。

亨利·沃森的咖啡杯“当啷”落地,褐色液体在雪地上晕开。

他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波形图,喉结滚动——那些锯齿状的波峰波谷,和三年前康罗伊在曼彻斯特工人区教孩子们唱童谣时的声纹重叠了。

“这不可能……”他颤抖着按下记录键,声波图末端突然窜起尖峰,像一把刺穿冰层的银剑,“海底电缆!能量波沿着电缆在传播!”

阿尔玛·霍普金斯的水晶球在此时炸裂。

这个向来冷静的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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