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谁在教钟唱歌(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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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总督府的加急信差撞开了门:议会要求彻查圣殿骑士团在南亚的活动!他冲信差挤挤眼睛,转身对助理低语:给香港教会发电报,让阿沅的歌声再响些——要让北京的龙椅都抖三抖。

牛津大学的钟楼敲响午夜十二下时,艾莉诺·格雷合上《荷马史诗》手稿。

窗外的月光里,几个学生抱着乐谱匆匆走过,领头的男孩举着新印的歌谱,封皮上写着《铁轨上的弥赛亚》。

她伸手拾起脚边的信笺,那是从伦敦寄来的,字迹是她熟悉的瘦金体:下周三的合唱排练,需要一位懂古调式的指导。信纸背面有个螺旋纹压痕,和康罗伊掌心的纹路一模一样。

她将信笺贴近烛火,看着蜡封缓缓融化。

窗外的风突然卷起几片梧桐叶,打在教室玻璃上,像有人在敲摩尔斯电码。

冰层下的暗金液体震颤着,将藏文密码揉进地脉震动里。

伦敦圣潘克拉斯车站的电报员正揉着发酸的后颈,突然听见桌下电缆传来蜂鸣——那不是摩尔斯码,更像某种被放大的哼唱声,铜线表面竟泛起细密的磷光。

他伸手触碰的瞬间,震颤顺着指尖窜入脊椎,眼前闪过模糊的冰原与齿轮,等回神时,记录本上已多了串歪扭的字符。

同一时刻,牛津大学圣玛丽教堂的彩绘玻璃被烛光映得透亮。

艾莉诺·格雷站在唱诗班中央,指尖抚过新印的歌谱,副歌部分用朱砂笔标着阿沅口述·吴语童谣。

她抬眼看向阶梯状的木长椅,四十七个学生抱着乐谱交头接耳,最前排的金发女孩举起手:格雷小姐,这段月光落进青石板,阿姊摇橹唱从前要转调吗?

保持平调。艾莉诺将歌谱翻到背面,那里压着康罗伊寄来的瘦金体信笺,这是三百年前江南船娘们哄孩子的调子,她们摇橹时没法大喘气,所以每个音都像涟漪,得轻轻推出去。她走到钢琴前按下和弦,琴音裹着教堂回音荡开,跟我唱——

唱诗班的声音先像春溪破冰,随后渐次汇入。

当阿姊摇橹唱从前的尾音升上高音时,艾莉诺注意到第三排穿粗呢大衣的男生眼眶泛红。

他是铁路工人的儿子,上周交的论文里写过:我母亲在利物浦码头当搬运工,她哄我时总哼这种软乎乎的调调,像块热乎的烤面包。

演出当晚,教堂挤了近千人。

烛火在穹顶投下晃动的人影,当副歌响起时,前排的老教授突然抓住邻座的手:听!

地板在震。确实,大理石地砖下传来嗡鸣,像有无数根琴弦被同时拨动。

唱到月光落进青石板时,教堂彩窗上的圣徒像突然抖落一片金漆——那金粉飘到半空,竟随着声波聚成螺旋纹,与康罗伊掌心的印记分毫不差。

三小时后,格陵兰观测站的亨利·沃森将咖啡泼在计算板上。

他盯着差分机吐出的纸带,铜制指针正疯狂敲击异常共振的刻度:加尔各答、孟买、开普敦......全球十六个电报站同时收到乱码!他扯下护目镜,指节叩在纸带的褶皱处,但这些乱码的频率......和牛津合唱的声波图谱完全重叠。

能破译吗?通讯兵举着油灯凑近,火光映出纸带边缘的冰碴。

亨利突然抓起鹅毛笔,在乱码间画下交叉线:等南极站的回传数据。他的声音发颤,如果这些字符是......

同一时间,冰原囚笼里的康罗伊正背对着铁栏。

他的喉咙里滚出《十英里之歌》的片段,尾音故意卡在火车鸣笛过铁桥桥字上。

守卫的皮靴声在冰墙后停住,年轻骑士的影子投在雪地上,靴跟碾过冰碴的脆响比前两日轻了些——康罗伊数过,这个叫西恩的小子,第三日起就不再用枪托砸铁栏了。

够了!但喝骂声里没了火气,西恩的呼吸在面罩上凝成白雾,你唱得比我妈哄我时还......他突然住嘴,用枪托敲了敲冰墙,睡你的!

康罗伊转过脸,月光从冰缝里漏进来,照见西恩胸甲下露出半截褪色的蕾丝手帕。

那是昨日他哼到妈妈缝的蓝手帕时,这小子无意识摸过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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