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冰窟里的三个名字(2 / 3)
里康罗伊的照片。
照片背面有行小字:“如果我死了,让全世界都以为我死了。”
“抱歉,老伙计。”埃默里对着照片嘟囔,“这次你得感谢我这张大嘴巴。”
冰窟里的酥油灯突然明灭三次。
洛桑猛地抬头,康罗伊掌心的暗金液体正随着某种频率起伏——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藏传佛号诵念声,混着拉丁文的祷词,像两条溪流汇入同一片湖泊。
“有人在为你诵咒。”洛桑的眼神终于有了温度,“是你母亲?”
康罗伊点头。
他忽然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嗡鸣,不是刻意为之,而是身体自动发出的震动。
钟舌表面的饕餮纹开始转动,暗金液体凝结成细小的齿轮,在半空缓缓咬合。
“现在,”洛桑指向钟舌顶端的裂痕,“你需要用这个频率,把三百年前断开的音调接回去。”
千里之外的牛津大学,艾莉诺·格雷站在古典学系的资料室里。
她刚收到一封匿名包裹,拆开后是本边缘焦黑的手稿,首页用花体字写着:“关于西藏地下频率调节装置的可能性研究——G.p.康罗伊”。
窗外的梧桐叶落在手稿上,艾莉诺的指尖抚过“频率”二字,忽然想起上周在大英博物馆见到的康罗伊家族徽章。
那枚徽章的中心,正是一个螺旋纹。
牛津大学古典学系的阁楼里,艾莉诺·格雷的钢笔尖在羊皮纸上划出细小的划痕。
她面前的胡桃木长桌铺着三张泛黄的田野调查报告,分别来自约克郡、康沃尔和苏格兰高地的民俗学家——这是她以维多利亚民间音乐保护协会名义发起的旋律采集行动,原本只为研究16世纪吟游诗人口述史,直到阿沅在加尔各答的贫民窟里哼出那半句走调的藏语口诀:铁不开门,火不燃香,手不断弦。
格雷小姐,约克郡来的老教授推了推玳瑁眼镜,他的指节因常年记录民谣而微微变形,我们比对了英格兰十二座古代石环的准入传说,铁不开门确实对应金属器物无法触发某些地脉节点。
去年我在威尔特郡考察时,当地牧羊人说用铜钥匙打不开石环中心的暗门,反倒是用桦树枝轻敲三下就开了。
康沃尔的女学者接口道:火不燃香,我在彭赞斯遇到过一位老女巫。
她说祖先传下的血脉祭坛,若只用普通檀香,烟雾会像被风吹散般飘走;但若是用家族成员的血浸透香灰——她顿了顿,看了眼艾莉诺,——就能凝成肉眼可见的光链,直通地下。
艾莉诺的手指在手不断弦四个字上停顿。
她想起包裹里康罗伊手稿的边角,有一行用铅笔写的批注:差分机运算显示,错误频率连接会形成死循环,除非有外力切断。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她突然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擦出刺耳的声响:弦,是指连接错误频率的那根线。
裁决者必须亲手斩断它,否则所有共鸣都会陷入永动机般的崩溃。
三位学者面面相觑。
老教授从帆布包里摸出个铜盒,打开后是卷用亚麻布包裹的纸卷:这是我在坎特伯雷教堂地窖发现的,1587年的驱魔记录。
里面提到断弦者持刃,割开天地之膜,旁边的插图......他展开纸卷,泛黄的画纸上,一个戴鸟嘴面具的人正用银刀切割两根缠绕的金线。
艾莉诺的呼吸突然急促。
她想起大英博物馆里康罗伊家族徽章的螺旋纹——那正是金线缠绕的形状。
她抓起鹅毛笔,在信纸上用希腊字母和藏文交叉书写,最后画了把断裂的琴弦,旁边添上朵西藏鼠尾草——这是阿沅提到过的,她家乡祭坛必有的香草。
这封信必须送到印度。她将信封递给等在门外的牧师,交给加尔各答码头上穿靛蓝围裙的搬运工,他会知道该转给谁。牧师接过信封时,她注意到对方领口露出半枚十字徽章——和冰窟壁画里面具人的刺青一模一样。
千里之外的冰窟,康罗伊的喉结随着哼鸣震动。
洛桑说过,激活钟舌需要用喉咙当调音扳手,他便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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