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白宫的晨光(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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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急行军的狼狈——乔治记得,半小时前他还在国务院核对移民数据。

格林的目光扫过长桌上的文件,最后落在乔治脸上,那眼神像在看台刚拆开的差分机,要把每个齿轮都数清楚。

“您真相信黑人和爱尔兰佬能操作那些精密机床?”等林肯离开去见陆军部长,格林突然压低声音问。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那是长期处理机密文件养成的习惯,“我看过黎明工业的工人考核记录,去年新招的移民里,有三分之一连乘法表都背不全。”

乔治望向窗外。

修剪草坪的混血园丁正放下大剪刀,踮脚去够高处的枝桠——那是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左脸有道淡粉色的疤痕,像是小时候被火烫的。

“去年这个时候,他也以为自己只能挥锄头。”他转回头,“现在他在教别人读仪表盘。上周他修好了一台出故障的纺织机,厂长说比德国技师还快十分钟。”

格林的手指停住了。

他盯着男孩的背影看了会儿,突然从西装内袋抽出个皮质笔记本,快速翻到某一页。

乔治瞥见上面是哈罗公学时期的书信摘抄,字迹是埃默里的——那家伙总爱把他的旧信当谈资,却不知那些关于《理想国》的讨论,此刻正像种子般在另一个大陆发芽。

“您赢了。”格林合上本子,嘴角扯出个无奈的笑,“但下回,麻烦提醒内皮尔先生,别把私人信件随便塞给俱乐部的酒保。”

乔治还没来得及回应,东厅的挂钟就敲响了九点。

林肯的秘书探进头:“总统请康罗伊先生去蓝厅用早餐,国务卿也到了。”

离开时,乔治瞥见格林又翻开了笔记本,钢笔在“阶级流动”四个字下画了道粗线。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照在他肩头,把那道线染成了金色。

费城,黎明工业总部。

亨利·沃森的钢笔“啪”地砸在桌上。

他盯着电报机刚吐出的纸条,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了两条线。

纸条上的字还带着墨香:“伦敦分部急报:圣殿骑士团不列颠分册调动三艘运煤船,货舱异常超重,目的地未明。”

窗外传来火车进站的汽笛声,悠长而刺耳。

亨利扯松领结,站起身走向窗边。

晨雾已经散了,能看见博物馆工地的脚手架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那里有康罗伊刚嵌进去的铜匾,此刻正被镀上一层金。

他摸出怀表,秒针“滴答滴答”走着。

离乔治约定的“暂停融资”截止时间,还有十七小时二十八分。

而伦敦来的船,正在大西洋上破浪而行。

费城黎明工业总部顶楼,亨利·沃森的指节在电报机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鲍德温机车厂的急电刚被译出,墨迹未干的纸页在他掌心皱成一团——联邦铁路委员会第127号决议:取消与鲍德温的年度订单,理由技术标准不符《联邦机车安全条例》。

他扯松的领结滑到锁骨处,镜片后的瞳孔因焦距骤变而微微收缩。

这封电报本该是庆祝用的,毕竟条例里那些轨距误差不得超过0.5英寸制动系统需承受1200磅拉力的条款,分明是照着黎明工业开拓者型机车的参数写的。

可乔治昨晚在火车上发来的手令还在桌上:不要宣告死讯,要让人自己听见棺材钉的声音。

电话铃在此时炸响。

亨利抄起听筒,对面传来鲍德温工厂总工程师的尖叫:沃森先生!

他们说我们的转向架不符合差分机模拟的弯道应力数据——可那数据是你们提供的!

数据是基于全国237起机车脱轨事故分析的。亨利的声音像精密齿轮咬合般冷静,余光扫过墙上悬挂的《美国铁路事故分布图》,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图中用红笔圈出的巴尔的摩-俄亥俄线,鲍德温先生上周在《纽约时报》说康罗伊的条例是工业独裁,现在该明白,数据不会偏袒任何一家工厂。

他挂断电话时,窗外传来货运列车的长鸣。

那列满载开拓者机车的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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