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铁水浇出的新局(2 / 3)
光:“俄亥俄谷地铁路的人今早敲了我旅馆门,说要订五台。他们原话是‘鲍德温的蒸汽机能跑八十英里,你们的能跑一百——我们的铁轨等不起老古董’。”他突然压低声音,“还有联邦铁路委员会的人,说要把咱们的‘分期计划’写成指导手册。”
乔治翻着桌上的意向书,牛皮纸封皮上还留着各铁路公司的火漆印。
当看到“俄亥俄谷地”的印章时,他的拇指在纸页上顿了顿——那是鲍德温经营了二十年的核心客户。
“资本不是齿轮,是血液。”他合上文件夹,目光扫过会议室里挺直腰板的董事们,“当它开始流动,就会自己找到该滋养的土地。”
散会后,他留在办公室修改“轨道分期计划”的合同模板。
钢笔尖在“附加条款”栏停顿片刻,最终落下一行小字:“乙方须优先雇佣退伍骑兵与爱尔兰移民机械工,比例不低于总用工数的40%。”窗外的暮色漫进来,照见他怀表链在桌沿投下的影子——那枚金怀表里,除了詹尼的照片和理查德的修正案,还躺着从老铸币局废墟里捡来的纸片,“神座之下,皆为囚徒”的字迹在表盖开合间若隐若现。
“康罗伊先生。”管家轻敲房门,银盘里躺着封烫金信封,“伦敦来的信,说是夫人的专递。”
乔治拆开信,熟悉的玫瑰香水味立刻漫出来——那是母亲罗莎琳德最爱的“五月晨露”。
信纸上只有一行花体字:“栗树街的老房子通了暖,我带了半箱马德拉酒,足够和某个总把衬衫穿得太整齐的年轻人好好聊聊。”
他抬头望向窗外,费城的夜色正漫过特拉华河。
远处,黎明机车厂的汽笛又响了,这一次的鸣声里多了丝轻快,像在应和某个即将抵达的脚步。
当钟楼第十二下余音还在空气里震颤时,栗树街27号的青铜门环被叩响了第三次。
门内传来银铃般的应答,管家哈珀刚拉开门,便见一辆黑色双篷马车停在梧桐树荫里,车帘掀开处,一位裹着墨绿天鹅绒斗篷的女士扶着银柄手杖跨下踏板。
她鬓角的白发被发网收得服帖,珍珠耳坠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正是罗莎琳德·康罗伊。
哈珀,茶炉该换玫瑰红茶了。她将手套递过去,指尖还带着马车上暖气的余温,乔治的衬衫第二颗纽扣总系不牢,你让玛丽准备条新领带来。
哈珀接过斗篷时,闻到了若有若无的五月晨露香水味——和二十年前伦敦社交季里,那位让威灵顿公爵夫人都多看两眼的康罗伊夫人,气味分毫不差。
此时乔治正在机车厂的质检室,对着差分机吐出的故障报告皱眉。
他不知道,母亲已在客厅壁炉前拆看他的工作日志。
当翻到鲍德温联合断供那页时,她的指甲在纸边压出个浅痕。
哈珀,她按铃唤来管家,去请宾夕法尼亚商会的霍夫曼太太,还有圣马太教堂的艾略特牧师夫人。
就说康罗伊家的老房子通了暖,我备了1820年的马德拉酒,想和老朋友们聊聊机器与人心的故事。
三日后的晚宴,水晶灯在银器上流淌着蜜色光晕。
罗莎琳德站在镶金镜前调整珍珠项链,镜中映出楼下客厅里三三两两的宾客:穿高领蕾丝的议员夫人正捏着银匙搅茶,蓄络腮胡的商会元老摩挲着雕花雪茄盒,连最古板的长老会牧师太太都被引到了展示柜前——那里摆着乔治十二岁时修的风车模型,木片上还留着他当年用铅笔写的让风推磨,别推人。
女士们,先生们。她提着裙裾下楼时,裙撑在楼梯转角划出优雅的弧线,我总想起伯克郡的春天。她指尖抚过风车模型的木翼,小乔治蹲在磨坊里修风叶,磨房主老约翰说这孩子该去当钟表匠,可我儿子擦着机油抬头说,机器不该只为贵族转动
满座静得能听见水晶杯里冰块碎裂的轻响。
现在他的机器能让火车跑一百英里,她转向始终沉默的艾略特牧师,可有人说这是抢了老行当她举起酒杯,我倒觉得,上帝给人类齿轮,是要我们把山和海连起来——不是把人困在旧齿轮里。
艾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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