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神座的铸模(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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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影里。

当计票员喊出“27票赞成,25票反对”,理查德瘫在座椅上,却又猛地站起来,像被雷劈中的橡树——他的衬衫后背全湿了,却笑得比刚下过雨的天空还亮。

当晚的《纽约论坛报》头版,理查德的侧影占了半版,标题是《从书店老板到秩序建筑师:康罗伊的左手如何长出自己的骨头》。

康罗伊把报纸折起来,放进胸袋。

詹尼端着红茶进来时,他正对着窗外的星空笑:“该让他去华盛顿了。”

费城的梧桐叶还没落尽,凯瑟琳·莱恩的游行队伍已漫过市场街。

她穿着深灰色西装裙,领口别着鲍厄里银行赞助的银玫瑰胸针,举着的标语牌上写着“投票权是面包做的”。

康罗伊站在市政厅台阶上,看着她接过十五个妇女组织的宪章——羊皮纸上的字迹有粗有细,有墨水也有炭笔,像十五条溪流汇进同一片海。

“康罗伊先生!”有记者举着相机冲过来,“您为什么支持女性经济权?这和您的金融帝国有关系吗?”

康罗伊接过凯瑟琳递来的羽毛笔,笔尖在宪章上悬了三秒:“当一半人口只能站在厨房算账时,整个国家都在浪费最宝贵的资本。”他落下笔,墨迹晕开成小太阳,“鲍厄里银行的‘女性创业贷款’,年利率比男性低两个百分点。”

《大西洋月刊》的评论员第二天就写:“康罗伊不是在做慈善,他在给社会装新齿轮——当家庭主妇能签自己的支票,议员们就得学会听她们的声音。”

埃默里·内皮尔冲进办公室时,大衣上还沾着利物浦的雨水。

他把一叠盖着“机密”火漆的文件拍在桌上,金链子在胸前晃得人眼花:“财政部的评估报告!他们说您的模式会让殖民地银行脱离伦敦控制,建议限制您在加勒比的投资!”

康罗伊翻文件的动作顿了顿。

他想起上个月在百慕大,黑人船长握着他的手说:“康罗伊先生,您的银行让我们能买自己的船,而不是给东印度公司当奴隶。”现在英国人终于看懂了——他不是在放贷,是在给被锁死的齿轮上润滑油。

“给斯特林发电报。”康罗伊摘下袖扣,露出下面精密的差分机零件,“收购伦敦三家快倒闭的码头公司,工钱按工联会标准翻倍。”他抬头时,眼睛亮得像刚擦亮的怀表,“当保守党财阀的码头空着,而我的码头挤满工人——那些写报告的老爷们,该想想谁才是‘帝国的支柱’了。”

埃默里突然笑出声,露出嘴里的金牙:“您这是拿他们的枪,崩他们的脸。”

“不。”康罗伊把文件锁进抽屉,“我是在教他们,什么叫新的游戏规则。”

深夜,康罗伊站在顶楼露台,望着城市的灯火像星子落进墨色里。

詹尼披着他的外套走过来,手里捧着热可可:“卡梅伦家的老爵士今天去了参议院,说要提什么‘金融监管法案’。”

康罗伊接过杯子,温度透过骨瓷传到掌心。

他望着远处参议院大厦的尖顶,那里的窗户还亮着灯,像一只不肯闭合的眼睛。

“让理查德准备二十个农业州的中小企业数据。”他抿了口可可,甜里带着微苦,“西蒙·卡梅伦以为这是最后一搏......”他的声音轻得像风,“可他不知道,棋盘早就换了。”康罗伊的指尖还停在煤油灯的旋钮上,金属的凉意顺着指节爬进血脉。

保险柜的倒影里,他的唇角弧度渐深——西蒙·卡梅伦二世的“外国代理人登记法”草案,此刻正躺在参议院文书处的红木匣里。

三天前,埃默里从伦敦发来的加密电报还在他衣袋里发烫:“老狮子要拔最后一颗牙了。”

书房外传来詹尼轻缓的脚步声,她端着茶盘推门时,烛火在她瞳孔里碎成金斑:“内皮尔先生刚走,说财政部的人又去查加勒比分行的账了。”

“卡梅伦等不及了。”康罗伊转身接过茶盏,青瓷触唇的瞬间,他想起今早收到的参议院日程表——提案将在本周五进入一读程序。

窗外的雨丝掠过玻璃,他的指节在桌沿敲出摩斯密码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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