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棉花王冠下的铁根(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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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信托。康罗伊将便签推过去,收购他们的种植园抵押债券,利息减免三成。

条件?他指尖敲了敲便签上的公开呼吁停战让他们自己选,是当奴隶主还是当农场主。

派克的手指捏得指节发白,突然笑出声:你这是要拿金币砸穿我们的根基。

康罗伊起身走向窗边,晨雾里白玫瑰号正在装货,我是让你们看看,坟墓外面有光。

三天后,当两名将领的公开信登上《里士满观察家报》时,康罗伊正在码头送李文斯顿。

十二名青年挤在甲板上,其中戴眼镜的小律师抱着本《国富论》,指节捏得发白。

记住。康罗伊仰头望着他们,海风掀起他的斗篷,你们学的不是怎么种棉花,是怎么让纽约的商人、伦敦的工厂主,甚至北京的官僚都抢着买它。他转向李文斯顿,后者的独眼里闪着狼一样的光,到格拉斯哥,带他们去看钢铁厂,去听政治经济学讲座——他压低声音,回来时,给我带几个会算成本的脑子。

白玫瑰号的汽笛拉响时,斯坦德·沃蒂从货堆后走出来,鹿皮靴上沾着新泥:康罗伊先生。他的声音比平时轻了三分,今天早上,我侄子在贸易站听到......他望着渐渐远去的船影,喉结动了动,联邦的人,在找我们的长老。

康罗伊的手指又摸上颈间的锈齿轮。

这次,齿轮硌出的红印比以往更深。

斯坦德·沃蒂的鹿皮靴碾过潮湿的木板,发出细碎的吱呀声。

康罗伊注意到他指节扣着鹰羽项链的动作——那是切罗基战士焦虑时的习惯。联邦的人带着威士忌和来复枪,斯坦德喉结滚动两下,找了七个长老,说只要让运输线绕开查塔努加,就给每人五十亩好地。

康罗伊的拇指在颈间锈齿轮上摩挲,齿轮边缘的凹痕硌得皮肤生疼。

他想起上个月和斯坦德在贸易站喝鹿肉汤时,老猎人说过:我们的土地是祖先的骨头,挖走一寸,后代走路都要绊脚。若联邦用土地分化部落,运输线一旦断裂,南方的棉花就会烂在种植园,利物浦的纺织机将停转,而他刚搭建的棉花王冠会像被蛀空的橡木,轰然倒塌。

召集所有长老。康罗伊突然开口,声音像敲在冷铁上,三天后,新奥尔良。

斯坦德的眉毛挑了挑:您要......

办博览会。康罗伊从马甲内袋抽出张烫金请柬,边缘还沾着咖啡渍,首届原住民产业博览会他指节敲了敲请柬上的烫金纹路,让他们看看,跟着我能得到的,比五十亩地多十倍。

斯坦德盯着请柬看了片刻,突然笑出白牙:您这是要把我们的手,和您的钱,绑成一根绳。

新奥尔良的展览厅飘着松节油和蜂蜡的味道。

十二位切罗基长老围坐在铺着熊皮的长桌前,最年长的老渡鸦摸着银白的辫子,盯着展台上的纺织作坊模型——橡木纺车、蒸汽烘干机、成卷的靛蓝棉布在玻璃罩下泛着柔光。

这是黎明财团资助建的。康罗伊站在展台前,礼服上的银扣擦得发亮,每个部落可以投票选自主项目,纺织坊、兽皮硝制厂、学校......每年十万英镑,你们自己定。

老渡鸦的指甲敲了敲玻璃罩:你图什么?

康罗伊转身从詹尼手里接过羊皮纸,火漆印康罗伊伯爵领在烛光下泛着暗红。这是我和上届长老签的协议。他将纸页摊开,长老们凑近看见征用土地的条款时,呼吸陡然粗重。

烧了。

詹尼递来银烛台,康罗伊捏着纸角凑向火焰。

橙红色的火舌舔过二字,纸灰打着旋儿飘向穹顶,像一群黑色的蝴蝶。

老渡鸦的手突然按住康罗伊的手腕。

他的掌心布满骨节,像块风化的岩石:我年轻的时候,白人说给你们土地,结果用枪指着我们走血泪路。他松开手,目光扫过模型上跳动的蒸汽管,但你烧协议时,眼睛没抖。

其他长老交头接耳。

最顽固的断角长老扯了扯鹿皮坎肩:要是明年钱不到......

钱在伦敦巴林银行的信托账户里,康罗伊从西装内袋掏出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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