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雾锁金流(2 / 3)

加入书签

在她的羊毛斗篷上,像撒了把碎钻。

同一时间,伦敦针线街的英格兰银行里,格雷夫斯的银匙正敲着骨瓷茶杯。

财政司前副秘书的脸涨得通红,指尖几乎戳到他鼻尖:“康罗伊调动百万级黄金,这是系统性威胁!”格雷夫斯啜了口茶,茶水在嘴里转了两圈才咽下——这是他父亲教的,拖延时间的好办法。

“巴林家族用汇票稳住战线时,诸位可曾说过威胁?”他放下茶杯,杯底与木桌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力量本身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它为何而动。”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茶会里诸位涨红的脸,“我听说,康罗伊在直布罗陀预租了三个地下金库——用途?不明。”

散会时,雾已经漫进了银行大厅。

一名戴单片眼镜的顾问撞翻了茶盘,瓷片在地上碎成星子。

他摸出怀表看了眼,转身冲进雾里,黑色大衣下摆被风掀起,露出里面绣着玫瑰的衬里——那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标记。

深夜,康罗伊回到书房时,爱丽丝正趴在差分机前。

黄铜齿轮在她发间投下细碎的光,她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像在弹钢琴。

康罗伊凑过去,看见屏幕上跳动的数字突然扭曲成某种图案,像被风吹皱的水面。

“情绪共振模型?”他问。

爱丽丝没回头,指尖继续敲打着:“他们以为能算准我们的心跳,可他们不知道……”她的声音轻得像雾,“误差才是最锋利的刀。”

康罗伊盯着屏幕上扭曲的数字,突然笑了。

窗外的雾更浓了,浓得看不见月亮,却看得见差分机齿轮转动时,在雾里划出的金色光痕。

差分机的齿轮突然发出一声脆响,爱丽丝的手指在键盘上顿住。

黄铜指针正指向凌晨一点十七分,她凑近玻璃屏幕,睫毛扫过跳动的数字——情绪共振模型的曲线在第七次迭代时,突然从平缓的波浪线裂成锯齿状的闪电。

“康罗伊先生。”她转身时,发梢扫过差分机的散热口,带起一缕焦糊的金属味。

康罗伊正倚在胡桃木书桌上,指间的雪茄在雾里洇出淡蓝色的痕。

他没说话,只是抬了抬下巴,烟灰簌簌落在绣着渡鸦纹章的袖扣上。

“如果把‘资金链紧张’的假情报,”爱丽丝的指甲叩了叩屏幕上的断裂点,“和今天黄金市场的波动做叠加……”她抽出一张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差分机打印的公式,“您看这里,交叉违约条款的触发阈值会被误判。四家英国机构的风险评估模型里,都用了三年前利物浦港的黄金吞吐量作为基准——”她突然笑了,眼尾的细纹里漾着狡黠,“而我们上周刚往那里运了十八吨苏里南金砂。”

康罗伊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推开书桌走向她,靴跟碾碎了地毯上的雪茄灰:“需要多久?”

“最多四十八小时。”爱丽丝从抽屉里取出封好的文件,火漆印还带着余温,“我伪造了《流动性压力测试报告》,漏掉了您上个月清偿的两百万英镑短期债务。”她将文件塞进牛皮纸信封,封口处用红蜡滴了朵不完整的玫瑰——这是霍华德能识别的标记,“查尔斯会把它送到库克手里。”

书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哈里森的影子先撞在门上,他推开门时带进来一股雾的潮气:“霍华德那边有动静。”

查尔斯·霍华德的手指在电报机按键上悬了三秒。

纽约证券交易所的吊灯在他头顶晃着,将他的影子扯得老长。

电报稿上“康罗伊即将清仓加拿大铁路股”的字迹还没干透,那是他用左手写的,歪歪扭扭像小学生的作业。

“双轨标记法。”他喃喃重复菲茨杰拉德教他的话,指尖按在摩尔斯码键上,“长音代表真实,短音代表……”他深吸一口气,在“清仓”两个字的代码里,悄悄插入了三个连续的短点——这是菲茨杰拉德说的“绊马索”,会让接收方的译码机在解析时出现0.3秒的延迟。

纸带“嘶啦”一声吐出最后一个符号。

霍华德靠回椅背,喉结动了动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