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春雷响在议会厅屋顶(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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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摩根的身影在玻璃上投下的剪影,手指轻轻敲了敲桌角——招标结果宣布前夕,他要做的事,比证词更锋利。

雨越下越大,顺着屋檐滴在他脚边,汇成细小的溪流。

他望着雨幕中逐渐清晰的钢铁轮廓——那是黎明工厂新造的联合收割机,正从码头缓缓驶向国会山。

国会大厦南草坪的晨露还未散尽,五十台曙光3型联合收割机已在晨光中列队成阵。

康罗伊站在临时搭建的木台阶上,黑色礼服翻领别着黎明工厂的铜制徽章,指尖轻轻抚过最近一台机器的履带——漆面映出他微扬的下颌线,比任何报纸头条都更清晰地宣告着这场展示的来意。

康罗伊先生!《纽约时报》的记者举着鹅毛笔跑近,墨水瓶在腰间晃出蓝黑色的弧,您如何回应自由农机联合体关于技术剽窃的指控?

康罗伊转身时,晨风吹起他的披风,露出内侧绣着的伯克郡家徽。

他的目光扫过人群中举着放大镜研究齿轮的老农夫、踮脚摸驾驶座的金发女孩,最后落在记者的喉结上:真正的技术,该让用它的人说话。他抬手指向正调试差分机面板的艾米莉,请允许我为您介绍,这位是黎明农机首席工程师艾米莉·霍华德小姐——她会用三十秒,让您明白什么是弹钢琴般的耕作

艾米莉的手指在黄铜旋钮上跳跃,像在弹奏管风琴。

随着最后一个旋钮归位,收割机的蒸汽炉发出轻鸣,铁犁缓缓切入预先铺好的黑土。

站在最前排的老妇人突然捂住嘴——翻起的土块间,竟整齐躺着六颗金黄的麦穗,正是方才她悄悄埋进去的。

上帝啊!人群中爆发出惊呼。

记者的鹅毛笔掉在地上,他蹲下去捡时,看见一个穿工装裤的男孩正把脸贴在履带上,鼻尖压出红印:爸爸,这铁家伙比咱家的老马还温柔!

康罗伊的拇指摩挲着怀表盖,詹尼昨夜的密信还在表盖内侧:自由联合体买通了三个州议员,招标会可能暗箱操作。此刻他望着人群中自发形成的人墙——主妇们用阳伞圈出安全区,工人们主动维持秩序——突然笑了。

舆论的绞索,从来不是套在被告脖子上的,而是握在民心手里的刀。

马丁!

这声呼唤混在人群的喧嚣里,却像冰锥扎进马丁的后颈。

他转身时,机油渍的工装蹭到了陌生男子的丝质领结。

对方戴着单片眼镜,香水味浓得呛人:康罗伊工厂的运输主管?

不,现在该叫您临时监管男子从银烟盒里抽出张纸,两万英镑,够在伦敦买栋带花园的房子。

您女儿以后不用再喝稀粥——

马丁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想起上周三,小露西举着锡杯冲他笑:爸爸,牛奶甜!当时他蹲在厨房,看詹尼女士亲手往杯子里加了半勺方糖。您女儿现在每天能喝上牛奶——男子的声音突然变调,因为马丁的指节正捏着那张纸,指缝里渗出细碎的白。

这才是真正的翻身。马丁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铁轨,他把碎纸片撒在男子锃亮的皮鞋上,去告诉你们老板,康罗伊工厂的螺丝,比你们的良心还结实。

男子的单片眼镜落地,马丁转身时撞翻了卖热狗的推车。

詹尼正站在展台区边缘,黑色天鹅绒手套里攥着怀表——指针指向十点十七分,和马丁撕碎信纸的时间分秒不差。

她望着马丁跑近时起伏的肩膀,突然想起三年前在利物浦码头,这个爱尔兰小伙子为了抢搬运工的活,在暴雨里跪了三小时。

密信?她接过马丁递来的碎纸片,指尖触到残留的香水味,做得很好。她从手袋里摸出块绣着黎明徽章的手帕,先去擦脸,半小时后到后台找我。

康罗伊在后台听到这个消息时,正把最后一枚致喂养世界的劳动者铭牌钉在车头。

锤子的回声撞在铁皮车厢上,像某种古老的战歌。

他盯着马丁泛红的眼尾,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话:真正的贵族,不是血统里的金,是人心上的秤。

把涉事批次单独封存。他摘下工作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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