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谁在告密?(2 / 3)
罗伊的船拆成碎片。
他摸出怀表看了眼时间——晚上七点,玫瑰俱乐部的牌局还有一小时开始。
走出酒馆时,他没注意到街角阴影里,詹尼正把最后一张电报稿塞进铜匣:威尔逊已上钩,按计划执行。
费城的夜雾漫上码头,威尔逊站在路灯下,影子被拉得老长。
他摸出怀表里夹着的纸条,那是上周买通的码头工头留的:要消息,找前街老约翰。他捏着纸条的手微微发颤,突然加快脚步往码头区走——今晚,他要让康罗伊知道,北方商人的钱袋,不是那么好抢的。
威尔逊的皮鞋跟叩在石板路上,每一步都像踩在绷紧的琴弦上。
他拐进前街时,巷口的煤油灯正被海风掀得摇晃,光晕里老约翰的影子被拉成扭曲的长条——那是个缺了半只耳朵的码头工头,此刻正蹲在木桶上啃冷硬的面包。
“两英镑金币,点一次信号灯。”威尔逊把皮袋拍在木桶上,金属碰撞声惊得老约翰呛了一口面包屑。
他抹着眼泪抬头,见来者是总爱系紧领结的北方商人,喉结动了动:“是维多利亚号吗?”
“对。”威尔逊的指节抵着木桶边缘,指缝里渗出细汗,“今晚十点靠岸,你派两个手脚利索的,等船影进港就点红灯笼。”他压低声音,“事成再给两英镑。”
老约翰的独眼突然亮了。
他扫了眼四周,迅速把皮袋塞进裤腰,冲巷尾吹了声短促的口哨。
两个瘦高的年轻工人从阴影里钻出来,一个裤脚沾着鱼腥味,另一个右耳戴着银环——都是码头上出了名的“夜猫子”。
“照先生说的做。”老约翰踹了戴银环的小子一脚,“机灵点,别让警察逮着。”
威尔逊看着三人消失在雾里,摸出怀表核对时间:九点一刻。
他沿着码头往回走,外套下的心脏跳得像打桩机——只要联邦海军截获那船差分机,康罗伊的船队就得停摆三个月,北方的纺织商们……他突然笑出声,又赶紧捂住嘴。
雾里飘来海腥味,混着远处酒馆的钢琴声,在他听来都是金币落袋的脆响。
十点整,维多利亚号的汽笛准时划破夜雾。
戴银环的工人蹲在灯塔基座后,看着船影从海平线浮起,船首的镀金海豚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捅了捅同伴:“是这艘吗?”
“没错。”同伴扯了扯灯笼绳,火柴在掌心擦出蓝焰。
“不许动!”
喝声像炸雷劈开雾幕。
二十个持短铳的护卫从灯塔两侧涌出,为首的约翰·拉姆齐端着双管猎枪,军靴碾过满地碎贝壳:“康罗伊先生说过,敢动他的船,就打断手。”他的目光扫过两个工人发抖的手,“把灯笼扔了。”
戴银环的工人手一松,灯笼“啪”地摔在地上,火苗舔着浸油的布幔,瞬间烧成一团橘红。
拉姆齐打了个手势,护卫们一拥而上,铁镣扣住工人手腕的声响,比海浪拍岸还清晰。
三小时后,联邦海军的巡洋舰撞开雾墙冲进港口时,维多利亚号的货舱门大敞着,二十口木箱码得整整齐齐——每口箱子都贴着“康罗伊商行”的封条,撬开后却只有半箱锯末,在海风里簌簌往下掉。
带队的罗伯特·布莱克舰长捏着箱底的纸条,上面用印刷体写着:“赠给爱听告密的先生们。”
威尔逊是在玫瑰俱乐部的牌桌上被带走的。
四个宪兵撞开包厢门时,他正把最后一张梅花K拍在桌上,筹码堆得比烛台还高。
“托马斯·威尔逊,涉嫌通敌。”为首的军官抖开逮捕令,“码头工人口供里有你的金币。”
威尔逊的领结突然勒得他喘不上气。
他望着自己颤抖的手,想起三小时前老约翰在警局的嚎叫——那家伙为了减刑,把他的名字和金币上的纹章全抖了出来。
牌桌上的蜡烛“噼啪”爆了个灯花,照见他额角的冷汗正顺着下颌滴在牌面上,把“黑桃A”晕染成模糊的墨团。
一周后,康罗伊站在费城商行顶楼,看着《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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