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快船生意(2 / 4)

加入书签

律像融化的黄油,从黄铜簧片间淌出来。

天啊。玛丽的指尖抚过音乐盒表面的浮雕——是她亡夫最爱的赛马南方之星这是......

根据您提供的家族乐谱定制的。詹尼微笑着合上匣子,康罗伊先生说,真正的工业,该让每个家庭都听见自己的故事。

玛丽的视线在詹尼的珍珠耳坠上停留了一瞬——那对耳坠是她上周在《纽约时报》广告里见过的,属于巴黎最顶尖的珠宝商。

她端起雪利酒杯,杯沿碰到嘴唇时轻声道:你们的船若能在月圆前夜靠岸......

海关的检查?詹尼也端起酒杯,两人的杯脚在桌下轻轻相碰,我们听说,斯图尔特夫人的舞会向来能让最刻板的官员多喝两杯。

玛丽笑了,眼角的细纹里盛着烛火:下周三,港口司令会来跳小步舞。她从裙摆里摸出张烫金请柬,封蜡是查尔斯顿海关的鹰徽,记得穿湖蓝色的裙子——那是他亡妻最爱的颜色。

费城的雨不知何时停了。

康罗伊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望着码头上海鸦号正在卸货。

月光漫过甲板,照见几个搬运工袖口露出的铜扣——那是托马斯·威尔逊的北方贸易公司特有的标记。

他摸出怀表,暗格里的密信还在。

窗外传来脚步声,詹尼的香水味先飘了进来:玛丽的请柬,还有......

威尔逊的人在盯我们。康罗伊打断她,目光仍锁在码头上那个戴圆顶礼帽的身影——那人正低头记着什么,钢笔尖在小本子上戳出个洞,他上周在波士顿酒会上说,康罗伊的船装的不是货,是麻烦

詹尼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月光里,那个身影突然抬头。

她看清了他的脸——是威尔逊的首席账房,左眉骨有道刀疤。

他在记什么?她轻声问。

康罗伊没有回答。

他望着月光下的潮汐线,想起沃克日志里的话:慢一秒进监狱,快半拍进地狱。而现在,有双眼睛正悬在他们和地狱之间。

闪电在云层里闷响,费城码头的煤气灯被雨帘浸得昏黄。

戴圆顶礼帽的刀疤账房合上小本子,袖管蹭过潮湿的砖墙时发出窸窣声——他没注意到,街角卖报童的目光在他后颈停留了三秒,直到他拐进黑锚酒馆的木门。

酒馆里飘着朗姆酒和鳕鱼的腥气。

刀疤账房挤到吧台前,用指节敲了敲橡木台面:给我杯热麦酒,加双倍糖。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还是被斜对角穿粗布外套的少年听了去——少年正用破布擦着铜壶,袖口下露出半截褪色的刺青,是只衔着匕首的乌鸦。

威尔逊先生要的情报。刀疤账房从内袋摸出皱巴巴的纸片,推到酒保面前时带翻了盐罐,康罗伊的海鸦号明晚从切萨皮克湾出发,载的是......他突然住了嘴,因为酒保的眼神扫过他背后的木梁——那里钉着张通缉令,画像上的人正是托马斯·威尔逊,罪名栏写着投机倒把、哄抬军粮。

少年的铜壶掉在地上。

刀疤账房猛地回头,正撞进少年慌乱的眼神里。对不住,手滑。少年蹲下身捡壶,指尖却在桌下按了按——三长两短的节奏,透过木板传到后巷的信鸽笼。

威尔逊的书房里,煤油灯在橡木书桌上投下昏黄光晕。

他捏着刀疤账房送来的纸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海鸦号载药品、工具、蕾丝,目的地查尔斯顿。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想起上周在华尔街听到的传闻:南方种植园主愿意用黄金换一盒氯仿。

五千美元赏金?

不,等联邦海军截了这艘船,那些违禁品拍卖的钱够他在百老汇买栋新宅子。

约翰!他扯着嗓子喊管家,把我的银墨水盒拿来,还有密封蜡——要财政部专用的那种。钢笔尖在信纸上洇开墨点,他索性蘸了蘸银盒里的金粉,让两个字在火光下泛着贪婪的光。

后巷的信鸽扑棱棱飞起时,威尔逊正把信塞进黄铜信封。

他没看见,那个卖报童正蹲在院墙上,月光照亮他掌心的小纸团——上面用密码写着:猎物吞钩,毒饵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