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信托的暗流(2 / 4)
才十二岁,非说保姆的钱该自己管
康罗伊的拇指抚过地契上的烫金纹章。
他想起十岁那年发水痘,是安妮整夜守在床边,用浸了薄荷叶的布给他擦额头。您该留着养老。他的声音突然发紧。
留着做什么?安妮取出个旧茶叶箱,箱盖内侧贴着东印度公司1845年陈茶的标签,我在厨房地窖挖了个暗格,放了两万英镑金币——够买十艘像样的船。她把铜钥匙塞进他手心,金属凉意透过皮肤渗进血管,你总说我是罗宾逊太太,可我抱过你,喂过你,看你第一次骑小马摔破膝盖...这世上的母子,不就图个么?
康罗伊低头时,看见自己在橡木书桌上的倒影。
窗外的橡树在暮色里投下长影,像无数双张开的手臂。
他忽然握住安妮的手,她掌心的茧子蹭得他手背发痒——那是当年给小少爷补校服磨出来的。等北美试验场建起来,我给您留间带暖炉的卧室。他说,要能看见海的。
深夜的伦敦,乔治·汤普森的实验室飘着松节油的气味。
他站在星图前,黄铜六分仪的支架上落着半片未擦净的粉笔灰。
桌上摊开的羊皮卷标着北境坐标:北纬62°17′,西经114°32′,旁边压着康罗伊今早送来的便笺:星图里的秘密,该唤醒了。
壁炉里的木柴突然发出爆裂声。
汤普森抬起头,透过蒙着水汽的窗玻璃,他看见天际有颗星子正缓缓移动——不是星辰,是归航的汽船灯。
某种沉睡的力量,正在黑暗中睁开眼睛。
月光从废弃教堂残缺的玫瑰窗漏下,在康罗伊肩头投下一片银白。
乔治·汤普森的指尖顺着羊皮星图上的银线滑动,袖口沾着的松节油气息混着潮湿的石墙味,像某种古老仪式的熏香。
“门不在城市,而在荒野。”汤普森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怕惊醒沉睡在砖缝里的幽灵。
他的指甲在北美东岸某处轻轻一叩,那里的银线拧成漩涡状,“阿第伦达克山脉北麓,地磁异常值是伦敦的七倍。维京人的航海日志里说,当极光笼罩山巅时,能看见‘天穹裂开的缝隙’。”
康罗伊的差分机终端在掌心发烫。
他输入三组共振频率,屏幕上的绿色光斑与星图漩涡逐渐重合——正是“夜之眼”晶体在实验室里发出的震颤频率。
“观测塔必须建在漩涡中心。”他的拇指摩挲着终端边缘的铜纹,那是詹尼用旧怀表链熔铸的,“但你说的封印纹……”
“三块黑石。”汤普森从长袍内袋摸出个天鹅绒小包,倒出三枚拇指大小的碎石,表面刻着扭曲的符文,“分别藏在波士顿、魁北克、费城的共济会密室。”他抓起康罗伊的手,将碎石按进他掌心,“这些石头不是装饰,是钥匙。当年圣殿骑士团用它们锁住了裂隙,现在我们要……开锁。”
康罗伊的指腹擦过石上的刻痕,忽然想起今早威斯克用蜡笔在书房墙上画的迷宫——孩子说那是“通往宝藏的路”。
他将碎石收进胸袋,那里贴着儿子用蜡笔画的全家福,边角已被体温焐得发软:“我会找到它们。”
汤普森的喉结动了动。
他望向窗外,废弃教堂的墓园里,老橡树的枝桠正扫过一块半埋的墓碑。
“斯塔瑞克上周见了梵蒂冈的枢机主教。”他突然说,“他们在谈‘净化北境’。”
康罗伊的瞳孔微缩。
他转身时,斗篷扫过教堂中央的断柱,扬起的灰尘在月光里跳舞。
“所以我们要比他们快。”他的声音像淬过冰的钢,“三天后,‘归途一号’启航。你带着星图和终端,跟史密斯的舰队走。”
汤普森抓起桌上的星图卷成筒,羊皮纸发出细微的脆响。
他经过康罗伊身边时,突然顿住:“你母亲的十字架项链……还在吗?”
康罗伊摸向颈间。
银链贴着皮肤,十字架背面刻着“1837”——母亲被赶出白金汉宫那年,他亲手用小刀刻的。
“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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