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玫瑰与铁砧(2 / 4)
塔瑞克抄过三份密信。
马车碾过碎石路时,艾丽西亚突然拍响车厢:那些人里有两个是大学教授!她的蓝眼睛在黑暗里发亮,您明明知道他们只是被威胁!
黄金黎明的典籍里,可曾写过?康罗伊解下领结,露出喉结处淡粉色的旧疤,去年冬天,我在曼彻斯特看到三个孩子因为偷面包被绞死——他们的父亲,正是被圣殿骑士栽赃成激进分子。他摸出汉密尔顿的怀表,表盖内侧刻着致我亲爱的伊莎贝尔今晚我救的不是汉密尔顿,是下一个可能成为他的人。
艾丽西亚突然从手袋里摸出枚青铜钥匙,钥匙齿痕像缠绕的蛇。下周五,高韦尔修道院。她将钥匙拍在他掌心,七重门仪式,你可以带一人。
不怕我偷?
怕的是你不来。她掀起窗帘,月光照亮她颈间的黄金黎明徽章,有些秘密,该见光了。
马车停在伊斯灵顿巷口时,雾又浓了。
康罗伊裹紧斗篷,沿着墙根走到最后一栋红砖房,门环是个齿轮形状。
他摸出怀表对了对时间——凌晨两点十七分,和工坊的自鸣钟分毫不差。
门内传来金属摩擦的轻响,像是某种精密仪器启动的前奏。
康罗伊推开门,暖黄的煤气灯依次亮起,照亮整面墙的差分机图纸,以及墙角那台盖着黑布的新机器——它的轮廓,像极了某种沉睡的巨兽。
康罗伊的靴跟叩击在铸铁地板上,回音在布满铜绿的齿轮间破碎。
他抬手掀开黑布时,机械表面的寒意顺着指尖窜上脊背——这台编号VII的差分机比预想中更沉,青铜外壳上的刻痕还带着车床加工后的新茬,像某种未完成的图腾。
“康罗伊先生?”
门轴的吱呀声惊得他转过身来。
穿深灰色西装的男人站在阴影里,礼帽压得很低,露出的半张脸泛着病态的白色。
康罗伊盯着对方翻领上的柏林大学校徽,喉结动了动——三天前他让詹尼回绝的“学术交流”,终究还是来了。
“施密特先生。”他挤出一个礼貌的笑容,指尖轻轻搭在差分机的传动杆上,“这么晚还来,是对机械学的热情,还是对我的图纸感兴趣?”
施密特的喉结在领结下滚动。
他摘下手套,露出指尖被机油染黑的纹路:“柏林大学机械系新购置了一台巴贝奇差分机,可总是在第三次迭代时卡住。”他凑近VII型机,鼻尖几乎碰到散热格栅,“听说您改良了记忆存储模块……”
康罗伊的拇指摩挲着传动杆的榫卯接口。
三个月前,他在《自然》杂志上故意写错一组齿轮传动比,此刻正看着施密特的目光在图纸角落那串数字上多停留了两秒。
“汤姆!”他突然提高声音,“把上周的旧图纸拿给施密特先生看看。”
穿粗布工装的汤姆从锻铁楼梯上下来时,裤脚沾着铁屑。
他把牛皮纸卷拍在案上时,康罗伊注意到施密特的右手悄悄摸向内侧口袋——那里应该藏着微型石墨笔。
当汤姆“不小心”碰倒墨水瓶,溅湿半张图纸时,康罗伊恰好挡住施密特的视线,将一粒铅灰色的小颗粒按进对方怀表后盖的缝隙。
“抱歉,”汤姆挠着头去擦图纸,“这张是备用的,正确数据在……”
“不用了。”施密特猛地合上图纸,礼帽边缘扫过康罗伊的肩膀,“突然想起还有课要备。”他转身时,怀表链在煤气灯下闪了闪,康罗伊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雾里,指尖敲了敲差分机的铜壳——明早,这粒铅粒会在普鲁士武官官邸的地图上,标出一个醒目的红点。
玛丽的银烛台在桌面上投下摇晃的影子。
她盯着用火漆封好的信封,封蜡上的鸢尾花是康罗伊的私印。
拆信时,羊皮纸窸窣的响声让她想起儿子去年生日,他攥着蜡笔在她裙角画的歪扭太阳。
“瑞士阿尔卑斯山圣莫里茨学院……”她念出信纸上的地址,喉咙发紧。
照片里的男孩穿着藏青色校服,站在落满松针的台阶上,正扭头冲镜头笑——那是她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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