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双线织网,谁是棋手?(2 / 3)
罗伊望着她鬓角的珍珠,因为人人都怕亏。
暮色漫进车厢时,达达拜的电报追来了。
张仁清的信只有八个字:龙息将竭,月晦南下。康罗伊把信纸折成小方块,塞进怀表夹层。
詹尼的画像上,她的眼睛在阴影里闪着光,像极了太湖里那些荧光。
船工的号子从江上传来,康罗伊掀开车帘。
血月不知何时隐了,可太湖的浪头还在翻涌,荧光更亮了,亮得像要把天都烧穿。
他摸了摸怀表里的小方块,听见远处传来船笛的长鸣——那是从金陵来的客船,张仁清该到了。
窗外的浪声突然拔高,撞在雕花窗棂上碎成细响。
康罗伊刚要收回视线,楼下传来阿福压低的咳嗽——三短一长,是张仁清到了。
他将信笺按在檀木案上,指节因用力泛白。
门帘掀起时带进半片残月的冷光,张仁清道袍下摆沾着淮北的尘土,发簪歪斜,眼尾还凝着未干的血渍:康先生,龙气乱了。
坐下说。康罗伊推过茶盏,却见对方颤抖的手连杯盖都碰翻了。
青瓷碎片落在兵工厂落成的信笺上,张仁清喉结滚动:慈禧的龙泪嵌心成了七分。
咸丰帝的残魂卡在龙胎里,她神格不全,现在满天下找九阴祭骨——九具纯阴女子的骸骨,要拿血祭把最后三分补上。
康罗伊的瞳孔骤缩。
他想起三日前扬州校场,李鸿章试炮时震落的瓦当上,刻着咸丰十年的字样;想起左宗棠袖口那星芒状的朱砂,原是龙气外泄的征兆。你怎么确定?
昨夜我在泰山焚了三柱本命香。张仁清扯开道袍,心口有道焦黑的灼痕,观星盘碎成七片,每片都映着紫禁城的黑云——那云是活的,盘成条吞尾龙,龙口正吐火,烧得万寿山的琉璃瓦噼啪响。他突然抓住康罗伊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她已不是人了!
康罗伊抽出手,走向墙角的差分机。
黄铜齿轮在他指尖转动,屏幕上跳出近三个月血月的光谱数据。
他将张仁清画在黄纸上的星象图覆上去,红蓝光线重叠的瞬间,两个发光点精准重合在冬至子时。
她要在那天完成献祭。康罗伊的声音像冻在冰里,给张德彝发电报,让他今夜必须见到恭亲王。
子时三刻的景山,松涛裹着北风灌进万春亭。
恭亲王奕?的团龙补服被吹得猎猎作响,他后退半步踩碎了半块残雪,腰间玉佩撞在汉白玉栏杆上,发出清脆的响:你...你不是说要保大清?
康罗伊摘下遮面的黑纱,月光落在他眉骨上,投下阴鸷的影:保大清的前提,是大清没有被神占据。他展开差分机打印的图纸,上面用红蓝两色标满紫禁城的宫室:慈禧若成神,这里会变成神龛——太和殿是祭坛,乾清宫是血池,你们这些王公大臣...他指尖划过养心殿三个字,会是第一批祭品。
恭亲王的手指抠进栏杆缝隙,指节发白:你要我...
我要你在冬至那日突然病重康罗伊的声音放轻,像在哄受了惊的马,不上朝,不见客,让慈安太后的病榻前只有她一个人——然后,让她独自面对我。
亭中残烛突然爆出灯花,火星溅在图纸边缘,烧出个焦黑的洞。
恭亲王望着那洞,仿佛看见自己的命运正从那里漏下去。
他喉结动了动:若你败了...
那这洞就是我的墓碑。康罗伊将图纸卷起来,塞进恭亲王手里,但在此之前,我要你做件事——把东六宫的守夜太监全换成你的人,特别是景阳宫后那口枯井。
苏州郊外的地下工坊里,蒸汽管道发出绵长的嘶鸣。
康罗伊站在电磁轨道炮原型机前,看着最后一炉金属液注入模具。
镀金的熔浆泛着妖异的红,像要滴出血来。
真要把它送进紫禁城?达达拜扶了扶眼镜,镜片上蒙着层细汗,这东西的重量...就算拆成零件,过城门也会被查。
康罗伊伸手接住一滴溅出的熔浆,任它在掌心凝成金珠:我让人在广东订了批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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