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晚宴上的刀锋(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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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扳指在他掌心硌出了红印:“康爷要是换人……”

“我要的是验货行能在日出前完成清关。”乔治转身时,烛火在他眼底跳动了一下,“你做得到,就继续干;做不到——”他指了指窗外,“白头佬的船帮,正缺个管账的。”

张老三走后,雨彻底停了。

乔治摸出铜钱,晶体里的星图还在转,但没那么急了。

他望着九龙山的方向,第三声铜铃该响了吧?

李雪莹敲门进来时,他正在写密信,火漆印在烛火上融成了暗红色的一团。

“白头佬的船到了。”她说,“在码头西头,带了三车防潮布。”

乔治封好信,火漆的味道混着雨后的青草香。

他把信交给李雪莹,看着她裹紧披风冲进夜色。

顶楼的风掀起了桌角的图纸,红蓝两条线在风中晃动,像两把悬着的刀。

明天晚上,总督府的晚宴。

他摸了摸西装内袋里的青铜残片,凉意透过布料渗进皮肤。

劳瑟的走私链,该断了。

第二声铜铃撞进雨幕的刹那,乔治正将最后一页鳄骨杖照片压进信封。

青铜残片在西装内袋发烫,像块烧红的煤渣,与他掌心的汗混出铁锈味。

楼下传来木屐叩门的脆响——白头佬的人从不会迟到。

“康爷。”白头佬掀开门帘时,雨珠顺着靛蓝土布短衫滚进裤管,腰间的潮州银锁在煤油灯下泛着钝光。

他粗糙的指节叩了叩八仙桌,茶盏里的普洱晃出涟漪:“陈阿福那龟孙,真把劳瑟的底裤扒干净了?”

乔治推过封着朱砂印的信封,火漆上“康”字还带着余温。

白头佬的拇指蹭过蜡痕,油光水滑的触感让他眯起眼——这是只有最紧要的密信才会用的老派封法。

“第一份是联合验货行章程。”乔治的声音像浸了冰水的钢丝,“股东写潮州帮、商会、监督署三方,你占两成干股。”白头佬的喉结动了动,粗粝的指甲划过信封口,没急着拆。

“第二份是阿福的证词。”乔治抽出怀表,金壳表面映着白头佬紧绷的下颌线,“他说劳瑟每月十五让和安乐帮把军火装进食糖箱,从尖沙咀码头过驳到葡萄牙船。”白头佬突然笑了,缺了颗门牙的嘴漏着风:“那龟孙上个月还跟我赌钱,说劳瑟大人给的红钱够娶三房姨太。”

“第三份最要紧。”乔治压低声音,指尖敲了敲信封夹层,“鳄骨杖照片,背后标着圣殿骑士团SR - 7。”白头佬的笑容凝在脸上,银锁突然坠得他肩膀一沉——他在暹罗见过这种东西,被法国人挂在船头当邪物镇海。

“您要我今晚把这包东西‘不小心’掉在记者席?”他抓起信封晃了晃,里面的纸页发出沙沙响,像春蚕啃桑叶。

乔治摸出怀表看了眼,分针正碾过“五”的刻度。

“晚宴八点开始,记者席在宴会厅东墙。”他指节抵着桌面,在木纹里刻出个凹痕,“你派两个精壮的后生守在侧门,等我用银刀敲三下酒杯——”他屈指叩了叩茶盏,“就把信封‘遗落’在《南华早报》那个戴金丝眼镜的记者脚边。”

白头佬突然攥住乔治的手腕,老茧硌得他生疼。

“康爷,您要断的不只是劳瑟的财路。”他盯着乔治眼底跳动的烛火,“圣殿骑士团的人,在印度杀过我表舅——他们的刀,比鸦片还毒。”乔治没抽回手,任那粗糙的热度渗进皮肤:“所以我要他们的刀,先割了自己的喉咙。”

白头佬松开手时,煤油灯突然爆了个灯花。

他把信封塞进怀里,靛蓝短衫立刻鼓起块棱角。

“七点半,我带人在总督府后巷候着。”他掀开门帘的瞬间,雨丝卷着海腥味灌进来,“咱们潮州人,最懂‘意外’——就像十年前我在码头‘意外’撞翻鸦片箱,把英国佬的货全泡了海。”门帘落下时,他的笑声混着雨声散在空气里,像颗泡发的种子。

乔治望着空了的八仙桌,指尖还留着白头佬掌心的温度。

他摸出铜钱,晶体里的星图转得更急了,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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