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废墟中的宝藏(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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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漫过断墙时,乔治的皮靴碾碎了半片彩釉陶片。

靛蓝色碎布仍粘在靴底,与石板上的梵文纹路严丝合缝——他蹲下身,指尖刚触到那片发烫的青石板,后颈的汗毛便根根竖起。

阿米特。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指节抵着石板缝隙里的碎玉,你听过迦梨女神的传说么?

锡克护卫的弯刀在身侧轻颤,月光顺着刀脊淌进泉池:她是毁灭与重生之神,爵爷。

我母亲说,她的项链是用死者的头骨串成的。他蹲下来,刀尖挑起藤蔓,石板下的金光突然亮了几分,这温度不对,像......像被咒语焐热的。

乔治摸出怀表,夹层里的信笺隔着表盖硌得皮肤生疼。

詹尼在信里提到的还在海上漂着,而老汤姆的警告更让他脊背发凉——圣殿骑士团对神血的贪婪,远超过对印度香料的渴望。

他需要钱和权力,需要能让工坊在加尔各答、伦敦同时运转的钱,更需要能把那些老东西的注意力从神血祭祀上引开的东西。

去把士兵叫来。他拍了拍阿米特的肩,带鹤嘴锄,轻点儿。

当第一块青石板被撬开时,石屑簌簌落进泉池。

底下不是预想中的暗格,而是一面嵌在墙里的铜门,门环是两只交缠的眼镜蛇,蛇眼嵌着暗红的石榴石。

门楣上的梵文在月光下泛着幽光,乔治盯着那些字符,突然想起三天前打扫帐篷时,从血衣爪痕里挑出的幽蓝碎渣——和这石榴石的光泽竟有几分相似。

爵爷!

喊声从废墟深处传来。

乔治转头,看见二等兵布朗举着提灯,火光在断柱间摇晃:这边有间屋子,墙皮底下好像刻着东西!

铜门在身后发出细微的声,乔治却已经大步走向布朗。

废弃的总督府像头沉睡的巨兽,每走一步都能踩碎几片彩绘玻璃,当年奥德王公的奢靡还残留在褪色的壁纸上——玫瑰与孔雀的金漆纹路里,藏着道半指宽的裂缝。

用刺刀撬。乔治抽出自己的短刀,刀尖抵住裂缝,轻些,别碰坏了。

墙皮剥落的瞬间,提灯的光漫进墙内暗格。

布朗倒抽了口凉气——暗格里躺着个油皮纸包,边缘被虫蛀出细密的孔,却裹得极紧,连潮气都透不进去。

乔治用刀尖挑开油皮纸,泛黄的羊皮纸在火光下展开,上面的墨迹已经发褐,却清晰得像是昨天才画的。

是地图。阿米特凑过来,弯刀在掌心敲了敲,标记在法塔赫巴德方向,奥德王公的夏宫?

乔治的拇指抚过地图上的红圈。

夏宫他去过,在勒克瑙东北二十里,英军攻城时炮弹落得最密的地方。

地图边缘用波斯文写着愿财富如恒河水流向忠诚者,而红圈旁边的小字让他心跳漏了一拍——迦梨的祝福藏于七蛇之口。

收拾东西。他把地图折成四折,塞进内袋,天一亮就出发。

法塔赫巴德的夏宫比乔治记忆中更破败。

原本镀着金箔的穹顶塌了半边,孔雀石镶嵌的台阶上爬满野葛,连门柱上的象头神浮雕都缺了半张脸。

阿米特的弯刀劈开挡路的藤蔓,腐叶的气味混着潮湿的土腥气涌出来,布朗举着提灯的手在发抖:长官,这地方......怪渗人的。

把灯给我。乔治接过提灯,火光扫过墙角的碎石堆——那里有块方石,表面的浮雕被砸得模糊,却能看出七尾交缠的蛇。

他蹲下身,指尖按在蛇头的位置,方石突然往下陷了半寸,地底传来齿轮转动的轻响。

退后。阿米特按住乔治的肩膀,弯刀横在胸前,可能有陷阱。

但乔治已经听见了——碎石堆后传来一声,半面墙缓缓向里缩进,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门。

门内飘出股淡淡的檀香,混着金属特有的冷涩味。

提灯的光探进去,照见台阶上积着薄灰,却没有虫蛀的痕迹——最近有人来过?

阿米特,你在前。

布朗,跟紧。乔治摸出怀表,夹层里的信笺还带着体温,如果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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