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异国的新起点(2 / 3)
须间散开。我有三艘运棉花的船,他突然用印地语对达达拜说,如果你们家的纺机能比伦敦的还快,我送他十箱马拉巴尔黑胡椒。
第三天下午,孟买大学的数学教授拉吉夫·梅塔就敲开了宅邸的门。
他的白衬衫下摆沾着粉笔灰,手里攥着卷了边的《论机械计算》——那是乔治在伦敦发表的论文。您在第三章提到的齿轮啮合公式,他的英语带着浓郁的马拉雅拉姆口音,我用棕榈叶算过三遍,和您的结果分毫不差。
暮色漫进客厅时,詹尼端着红茶进来,杯底沉着未化的方糖。梅塔教授说今后能在机械加工方面给我们提供一些便利,她把茶托放在乔治膝头,阿卜杜拉先生的管家刚才送来黑胡椒,还有张纸条,说他的船明天靠港,可以帮我们运钢铁。
乔治望着窗外渐暗的天空,芒果树的影子在砖墙上织出网状的纹路。
楼下传来约翰工作时的噪音,夹杂着金属碰撞的脆响——那是他们在重新组装差分机。
詹尼,他突然握住她的手,指腹蹭过她无名指上的银戒,你说我们在玻璃花房种玫瑰的事......
等地下室的机器转起来再说。她笑着抽回手,却把茶托往他手边推了推,约翰刚才说需要十车钢材,阿卜杜拉的船能运来。
梅塔教授提过帕西人里有个锻造高手......
楼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约翰的脑袋从门框探进来,眼镜片上沾着机油。康罗伊!他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发颤,梅塔教授说孟买有座废弃的铸铁厂,离港口只有两英里——
乔治放下茶杯,金属与瓷的碰撞声里,他听见了地下室里差分机开始转动的轻响。
约翰的声音撞碎暮色时,乔治正望着茶盏里晃动的芒果树影出神。
他搁下杯子的动作带得银匙轻响,詹尼刚要问他是否被茶水烫到,就见他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冲下地下室——铸铁厂的消息像一把火,能够进行钢铁加工才是现在最好的消息,这个总爱把计划折成纸船慢慢放的男人眼里烧出了火星。
您确定那座厂子不是东印度公司的废弃品仓库?乔治跟着约翰挤过窄巷时,皮靴碾过一片碎陶片。
孟买的晚风裹着潮意,却掩不住前方传来的铁锈味。
约翰的提灯在前面摇晃,照出墙根蜷缩的野狗,它们见了这两个裹着英国呢料的身影,夹着尾巴溜进了阴沟。
梅塔教授说一八一九年建的!约翰的喉结随着喘息上下滚动,扳手在腰间撞出清脆的节奏,当时给加尔各答的皇家海军铸大炮的,后来蒸汽船用铁板被新工厂替代,他们跟不上工艺才倒闭。他突然刹住脚步,提灯举过头顶——半人高的铸铁门横在荒草里,门楣上的狮鹫浮雕虽已锈蚀,仍能看出当年的威风。
乔治摸了摸门柱上的凿痕,指尖沾了层暗红锈粉。这里的炼钢炉能适应新配方吗?
您看这跨度!约翰用提灯照着门内的空地。
月光漏过破碎的玻璃天棚,在满地的螺帽、断轴和半熔的铁锭上洒下银斑。
他蹲下来,指甲刮过一块足有半人高的床身铸件,导轨槽还能用!
只要找帕西工匠磨一遍,比重新浇铸省三个月——
三个月。乔治重复着,低头看见自己的影子和约翰的影子叠在锈迹斑斑的地面上,像两柄交叠的齿轮。
他从怀表里摸出父亲留下的金笔,在掌心记下:明天让阿卜杜拉的船优先运砂轮和硼砂,达达拜去谈帕西工匠的工价......
约翰突然发出一声低呼。
他的提灯凑近墙角,照亮了半排蒙着蛛网的木架——上面整整齐齐码着十二根黄铜螺杆,每根都刻着惠特沃斯标准的钢印。上帝啊,他的手指颤抖着抚过螺杆上的螺纹,这是约瑟夫·惠特沃斯亲自设计的精密件!
当年我在他工坊擦了三个月机床,才见过两根......
乔治望着约翰发亮的眼睛,突然想起穿越前在书店整理旧机械杂志时,总见老顾客们聊起能让齿轮咬住星光的精密加工。
此刻夜风掀起他的西装下摆,他却觉得后颈发烫——不是因为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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