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远来的客人(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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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他从未见过的锐利,你早有准备?

差分机上周就预警了。乔治摸出铜筒里的地图,展开后是昨夜标注的所有可能潜入路线,我设置了陷阱,内皮尔在草堆里埋了绊马索——总得防着点。

老军官没再说话,只是用力拍了拍他肩膀。

乔治能感觉到那掌心的老茧,像克里米亚战场上没融化的冰。

战斗结束时,晨雾已完全散了。

阳光透过仓库破损的天窗,在蒸汽模型的铜制外壳上镀了层金。

凯瑟琳·贝尔蹲在受伤的学员旁包扎,抬头时眼睛亮得像含着星子:你没事吧?

乔治刚要回答,演习场入口传来马蹄声。

普鲁士军事情报局的施泰因先生下了马,身后跟着个穿深灰西装的年轻人,胸口别着枚小徽章——是克虏伯家族的三圆环标志。

康罗伊先生,施泰因摘下礼帽,阿尔弗雷德·克虏伯先生听说您在差分机领域的成就,特派他的侄子阿图尔·克虏伯前来学习。

年轻人上前一步。

他的手很稳,指节有常年握扳手的茧,眼睛却像淬过的钢——和刚才那个刺客的眼神截然不同。久仰,康罗伊先生。他的英语带着轻微的莱茵口音,克虏伯工厂的蒸汽锤需要更精密的控制齿轮。

这个阿尔弗雷德应该跟血月之环的阿尔弗雷德·莫顿没什么关系,历史记忆告诉乔治阿尔弗雷德·克虏伯正是赫赫有名的克虏伯公司崛起的关键人物。

1826年14岁的阿尔弗雷德接过父亲濒临破产的公司,跟母亲一起将公司短时间就发展成为普鲁士王国的“钢铁之王”。

乔治盯着那枚三圆环徽章,想起父亲教导的资本没有祖国,但技术有。

他笑了笑,伸手虚握:克虏伯先生的诚意我收下了,但差分机的图纸,只给生养它的国家。

施泰因的嘴角抽了抽,最终还是鞠了一躬:那真是太遗憾了。

阿图尔,我们该走了。

年轻人转身时,乔治看见他摸了摸西装内袋,像是在确认什么。

阳光掠过他的侧脸,照出藏在帽檐下的专注——那是种看见心爱之物时,机械师才会有的眼神。

演习场的风突然大了。

乔治望着普鲁士马车消失在道路尽头,差分机在体内轻轻震颤。

他摸了摸蒸汽模型的铜壳,金属的温度透过手套传来,像某种未说完的预言。

而在伦敦某处阴暗的阁楼里,劳福德·斯塔瑞克捏碎了手中的圣十字徽章。

碎铁片扎进掌心,血珠滴在摊开的报纸上,头版标题是《军校演习惊现刺客,康罗伊男爵之子智破危机》。

齿轮?他低笑一声,从抽屉里取出封盖着龙纹火漆的信,看来得让东方的朋友加把劲了。

晨雾未散时,阿图尔·克虏伯的马车在军校门口打了个转。

乔治原以为这普鲁士人会随着施泰因先生一同离开,却在晌午用罢午餐时,看见那抹深灰西装又出现在演习场边。

年轻人的礼帽檐压得很低,正仰头盯着蒸汽模型的铜制外壳,喉结随着呼吸上下滚动,像只盯着猎物的猎犬。

康罗伊先生!阿图尔听见脚步声,转身时眼里燃着灼热的光,我恳请您再考虑一次。

克虏伯工厂的蒸汽锤需要更精密的控制齿轮,而您的差分机——他比划着空气里看不见的齿轮组,它能让所有机械的心脏跳得更齐整。

乔治抱臂靠在仓库门框上,阳光穿过他发梢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影。

他注意到阿尔弗雷德的指节因攥紧而泛白,西装内袋鼓着个硬邦邦的长方形——像是图纸夹。施泰因先生没告诉你?他语调轻缓,我从不把核心技术交给陌生人。

我不是陌生人!阿尔弗雷德突然提高音量,惊得路过的学员纷纷侧目。

他意识到失态,喉结动了动,声音放软:我在埃森的车间里拆解过每一台完整的蒸汽机,能背出每根连杆的热膨胀系数。

您让我参与维护差分机,我可以——他扯下左腕的银表,用这个做抵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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