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星辰启航(2 / 4)
二十七天,直到那个回家休假的雨夜。
乔治是被冷汗浸透的。
他梦见自己站在一片紫色的海洋里,浪潮是蠕动的触须,天空悬着一只眼睛——没有瞳孔,没有眼睑,只有翻涌的星图,每颗星都在尖叫。康罗伊...那个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我离你越来越近了...
他猛地坐起,床头的煤油灯被碰得摇晃,灯光里浮动着细小的尘埃。
窗外的雨打在玻璃上,像有人用指甲刮擦。
乔治摸了摸太阳穴,那里跳着钝痛,仿佛被谁用银针刺过。
又做那个梦了?
父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老男爵倚着门框,睡衣外披着褪色的军大衣,咳嗽声像破风箱:别找教会。他一步步挪进来,手杖头的族徽在地上敲出规律的响,他们的圣水镇不住...你祖父的日记本在书房第三个抽屉,锁着。
乔治盯着父亲的手——那双手曾经能把他举过肩头,现在却抖得握不住茶杯。
他想问为什么,想问祖父到底研究出什么了?,但老男爵已经转身,背影在雨幕里模糊成一片。
第二天,乔治翻出了那本镶铜锁的日记本。
当他的手指触到锁孔时,腕间突然一热——是魔金差分机,它自动链接了那枚他从伦敦瘟疫区带回来的、嵌着古老纹路的金属片,此刻金属片正发出幽蓝的光。
锁一声开了,纸页间飘落一张泛黄的莎草纸,上面的埃及圣书体在差分机的光里浮现出新的痕迹:每道笔画都对应着星图上的某颗星。
深夜,乔治坐在军校宿舍的书桌前,差分机的魔金纹路在掌心发烫。
他铺开从学校天文社借来的星图,莎草纸覆上去,竟有三颗星的位置完全重合。
窗外的雨还在下,打湿了窗台上的三色堇,却打不湿他眼底的光——那是发现某种庞大真相的兴奋,是终于找到钥匙的震颤,他快要获得神骸的来历了。
乔治?埃默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你又在搞什么?还不熄灯,
明天还要测马刀术呢。
乔治迅速收起星图,把莎草纸压在枕头下。
他打开门,看见好友头发翘起,抱着备用军靴,突然笑了:明天教你个新招。
但他知道,从今晚开始有些事已经不一样了。
当魔金差分机点燃视野中的蓝光,幻境中的图纸再次亮起时,星图上的某颗星,正微微发着光,像在等待被看见。
乔治的意志在莎草纸的圣书体上反复摩挲,魔金差分机让视野里的蓝光在纸页边缘游走时,他突然想起老教堂的彩窗——那些被阳光穿透的玻璃碎片,总在午后的尘埃里拼出神秘的符号,确实教会对星图的认识总是最深的。
驻校的理查德教士书房有股旧羊皮纸混着熏香的气味,当他推开橡木门时,银发的教士正踮脚从高柜上抽一本封皮镶铜的《亡灵书》复刻本,听见动静后转身,金丝眼镜滑到鼻尖:康罗伊少爷,您手里的东西...是从哪儿得来的?
我祖父的遗物。乔治将莎草纸平铺在满是墨渍的书桌上,烛火在纸页边缘投下晃动的影,圣书体的部分我能认出是献给努特女神的祷文,但这些星图标记...他指了指纸角用红赭石画的螺旋状星群,和我能找到的古埃及星盘都完全对不上。
理查德的手指突然抖了一下,烛台差点打翻。
他俯下身时,修道服的银十字徽章蹭过莎草纸,这不是普通的星图。教士的声音压得很低,像在说什么禁忌,努特是天空女神,她的身体覆盖大地,星辰是她的子女。
但这里的星群排列...是外海之星的记载。他从抽屉里摸出放大镜,镜片后的眼睛突然发亮,我在梵蒂冈抄经室见过类似的残卷——古埃及的秘术师相信,某些遥远星区的星光带里藏着神格的碎片,能通过特定算法引动...康罗伊,你有能计算这种星轨的工具吗?
乔治的手掌按在胸口,魔金差分机在身体里微微发烫。
此刻魔金差分机的纹路像活了般在身体表面流转,他装作从内衣口袋里拿出装置释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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