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工业巨头的诱惑(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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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连《笨拙》的漫画师都扛着画板坐第一排。”

“他们不是来看我的。”乔治对着穿衣镜整理袖扣——斯宾塞送的那枚正贴着他的手腕,“是来看差分机能把这个时代的齿轮拧多紧。”

镁光灯亮起的瞬间,他看见第一排的艾丽莎举着速记本,发梢还别着那天的司康碎屑。“诸位。”他按住讲台,木质纹理透过白手套传来温度,“三个月前,我在实验室里转动有史以来第一台完整的差分机启动手柄时,齿轮发出的咔嗒声像极了......”他顿了顿,“像极了历史翻页的声音。”

台下传来零星的笑声。

乔治掀开盖在机器上的红绸,黄铜齿轮在聚光灯下泛着蜜色的光。“这台机器能计算钢轨的承重极限,能预测棉纺厂的蒸汽压力,能让工程师在图纸阶段就避开九十九个错误。”他抽出一张纸带,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还带着差分机的温热,“斯宾塞先生的钢铁厂已经用它优化了新钢轨的合金配比——诸位可以去利物浦码头看看,上周下水的‘铁砧号’货轮,用的就是这种钢轨。”

提问环节,《晨邮报》的老记者扶了扶夹鼻眼镜:“康罗伊先生,您如何回应‘技术被资本绑架’的质疑?”

乔治的目光扫过观众席后排——斯宾塞穿着剪裁考究的深灰西装,正用银制雪茄剪慢条斯理地处理哈瓦那雪茄。“资本是燃料,技术是引擎。”他说,“没有燃料,引擎动不起来;没有引擎,燃料不过是堆会烧起来的黑石头。”

掌声如雷。

艾丽莎的速记本上,“引擎与燃料”四个字被画了三个感叹号。

散场时,她追着乔治到后台,钢笔尖几乎戳到他的领结:“您刚才看斯宾塞先生的眼神,像在看......”她咬了咬嘴唇,“像在看条盘着的蛇。”

乔治低头整理差分机的传动带,黄铜齿轮在他指尖转动。“蛇也分有毒没毒的,格林小姐。”他说,“关键是要知道七寸在哪。”

匿名信是在发布会当晚送来的。

乔治刚进伯克郡庄园的门厅,老管家就捧着银盘迎上来:“下午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说必须亲手交给您。”

信封是最普通的牛皮纸,封口处压着个模糊的指纹。

乔治撕开时,一张泛黄的剪报飘落——1847年《加尔各答时报》的旧闻,标题是《东印度公司商船“希望号”神秘沉没:全员暴毙,尸体布满紫斑》。

背面用红墨水写着:“斯宾塞的船运公司接手了’希望号‘的航线。

他的钢铁厂熔炉里,烧的不只是铁矿石。“

乔治的手指捏皱了信纸。

他想起受害者的血渍,想起斯宾塞手腕上的百达翡丽——父亲说过,那表是用东印度公司的药品利润买的。

窗外的雨突然大了,打在玻璃上像有人在敲。

他喊来埃默里:“我们明天去利物浦吧,我想查一查‘希望号’的航海日志,总得看看未来的合作伙伴到底有多危险。”

“需要我带枪吗?”埃默里摸了摸腰间的左轮,那是他在印度服役时的老伙计。

乔治摇头,从靴筒里抽出电击器——这是他再次改良的,已经能对近距离释放足以击晕公牛的强大电流。“带这个。”他说,“如果遇到......奇怪的事,别硬拼。”

埃默里走后,乔治坐在书房里翻父亲的旧日记。

泛黄的纸页间掉出张照片:帅气的康罗伊男爵穿着骑兵制服,站在肯特公爵夫人的马车旁,身后是年幼的维多利亚女王。

照片背面写着“1837,命运的分岔口”。

他合上日记本时,听见窗外传来马蹄声。

老管家敲了敲门:“先生,有位穿军装的先生要见您。

他说......“管家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他说来自战争办公室。“

乔治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放到了电击器的开关上。

窗外的雨幕中,他看见一个身影下了马车,肩章上的铜星在雨里闪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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