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分粮时的默契(1 / 4)
芒种的太阳把“共田”的新土晒得发烫,刚种下的红薯苗蔫头耷脑,叶片卷得像被揉皱的信纸。陆承宇蹲在晒盐场的石碾旁,手里的木牌写着各家的人口数,墨迹被汗水洇得发蓝,像浸了水的盐晶。“空间窖”的红薯干还剩小半柜,粮商的消息却像断了线的风筝——巡山的弟兄说,山道清到一半又塌了,最少还得等十天。
“今天分红薯干,”他往矿洞的方向喊,刀疤脸正把红薯干往竹筐里装,粗布口袋磨出的毛边像圈白胡子,“每家按人口领,大人两块,娃一块,像老规矩似的,得称匀了,差一粒都不行。”
刀疤脸往秤盘里放红薯干,秤砣压得秤杆弯成月牙:“放心,”他往石桌上的账本看,红笔圈着各家的记号,像血珠草的浆果,“盐穗家三口人,该领五块;石头是孤儿,按两人份算,领三块……都记着呢,像药圃的标签,错不了。”
学堂的屋檐下挤满了人,手里的布兜五颜六色,像片开在檐下的花。栓柱背着半篓刚采的薄荷,叶片上的水珠滴在地上,洇出小小的圆,像串没写完的句点。“俺们药圃也领点,”他往陆承宇身边凑,篓底的薄荷香混着汗味,像杯泡浓了的茶,“老秀才说熬粥时放两片,能败火,像灵泉的水,凉丝丝的。”
陆承宇往秤盘里添了块红薯干:“给你们多算一块,”他往药圃的方向看,林晚秋正帮盐穗娘缝补布兜,指尖勾着线,像只穿花的蝶,“昨天你俩翻了半亩地,够得上额外补给,像采到珍品药材,得给点奖励。”
奶奶拄着拐杖从人群里挤出来,布兜上绣的血珠草被磨得发浅,像褪了色的记忆。“先给娃们分,”她往石桌前的孩子们看,盐穗正踮着脚够秤盘,羊角辫上的红绳晃得人眼晕,“天热,娃们耐不住饿,像刚出土的红薯苗,得先浇点水。”
林晚秋往孩子们手里分粗瓷碗,碗沿的豁口像排小牙:“都排好队,”她的声音像灵泉的水,漫过攒动的人头,“盐穗带个头,按大小个站,像上次采野果时那样,不许抢,谁抢了下次就少分半块。”
盐穗往石头身后站,布兜往怀里揣得更紧了:“俺不抢,”她往秤盘里的红薯干瞅,黄澄澄的像块小太阳,“俺娘说领回去要蒸着吃,像陆叔娘当年做的那样,撒点薄荷碎,香得能招蝴蝶。”
分粮的秤杆起落得像只振翅的鸟。刀疤脸称完一家,陆承宇就在账本上画个勾,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混着孩子们的笑,像支没谱的歌。轮到栓柱时,他往秤盘里看,五块红薯干码得像小塔,黄得晃眼。“药圃的够了,”他往林晚秋身边推了推,“给你家也带上,你奶奶昨天说想吃甜的,像念叨山外的糖糕。”
林晚秋往他手里塞了片薄荷:“我家领过了,”她的指尖沾着线香的味,是刚给外婆烧过纸,“你留着熬粥,老秀才的咳嗽还没好,得用这个顺气,像灵泉泡的药茶,管用得很。”她往秤盘里又放了块红薯干,“多拿一块,你昨天挑水崴了脚,得补补,像给茶苗施肥,得往根上添劲。”
栓柱没再推,把红薯干往布兜里裹,薄荷的凉混着薯干的甜,像把糖撒在了冰上。他突然想起去年分盐晶时,也是这样——她往他布包里多塞了块透亮的,说能照见“共田”的茶苗,结果回家发现,自己的那块却带着道小裂痕。这默契像株悄悄长的草,没人说破,却在分粮分盐的辰光里,扎得越来越深。
太阳升到头顶时,石桌上的红薯干还剩小半筐。陆承宇往矿洞的方向看,兵卒们正列队站着,军靴踩在石板上“咔咔”响,像串绷紧的弦。“给弟兄们分,”他往秤盘里倒了大半,“每人三块,比家里多一块,守山道辛苦,得吃足了,像拉车的马,得喂饱草料。”
刀疤脸往兵卒手里的钢盔里倒红薯干,金属碰撞声脆得像盐晶落地:“这是陆叔藏的好东西,”他往“空间窖”的方向扬下巴,“比野燕麦顶饿,嚼着像含了糖,你们巡山时揣兜里,饿了就啃,像揣了块暖玉。”
老秀才拄着拐杖从药圃走来,药篓里的血珠草红得像团火。“给矿洞的伤员多留几块,”他往石桌上的小筐指,那里的红薯干切得格外薄,像纸一样,“用灵泉水泡软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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