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江边诡事 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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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八年的秋天晚上十点,南方小城临川县被一股湿冷的暮气笼罩,对于酷爱夜钓的李卫东来说,这是个难得的宁静夜晚。

妻子张芸早已睡下,他蹑手蹑脚地推出那辆二八大杠,将渔具捆结实,目标是他前几日听钓友闲聊时提到的一处新钓点,位于下游的老鸦嘴。

老鸦嘴地势偏僻,远离村落,岸边芦苇丛生,据说水深鱼大,但平时少有人至。

李卫东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对乡野间的怪谈向来嗤之以鼻,只觉得那里清静,正好可以避开那些总爱扎堆吵闹的年轻钓友。

夜里十一点多,他到了地方。

果然僻静,月光在江面上投下惨白的鳞片,四周只有风吹芦苇的沙沙声和不知名虫豸的鸣叫。

他找了个相对平坦的位置,打下窝子,抛竿入水,一切如常。

夜晚的江风带着水腥气,倒也清爽。

时间在等待中悄然流逝,大约过了两个钟头,水面上的荧光漂一动不动,李卫东有些意兴阑珊。

就在他准备换个饵时,一阵风迎面吹来,风中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异味。

他皱了皱眉,没太在意。

或许是上游漂来的死鱼烂虾,或者是远处农田里烧秸秆的味道,夜间的江边,气味本就复杂。

然而,那味道并未散去,反而越来越浓烈,越来越清晰。

那不是单一的气味,而是几种绝不应该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的诡异糅合:刺鼻的烧纸钱元宝的烟熏味、肉类高度腐烂后的腥臭、一种甜腻得发齁、他从未闻过的奇异香气,其间还混杂着类似柴油或者汽油的化工品味。

以及还有一股元宝蜡烛的味道,更令人作呕的,仿佛是脂肪在烈火中燃烧时发出的焦糊油腥气。

这五味杂陈,却又层次分明,一股脑地钻进他的鼻腔,直冲天灵盖。李卫东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确信,在他刚来的那两个小时里,绝对没有这种味道。

这味道是突然出现的,伴随着那股风。

一阵更强的冷风毫无征兆地卷来,吹得他汗毛倒竖。

那不是普通的秋凉,而是一种透骨的阴寒,仿佛能穿透皮肉,直接冻彻骨髓。

李卫东猛地站起来,浑身上下瞬间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疯狂地擂动着胸腔。

不对劲!这地方太邪门了!

恐惧如同冰冷的江水,瞬间淹没了他的理智。他再也顾不上去管那根价值不菲的鱼竿,也顾不上水桶和折叠凳,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跑!立刻离开这里!

他转身就往堤岸上冲,脚步踉跄,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

一边跑,他一边用力地朝着旁边啐着口水,“呸!呸!呸!”

同时,用他能想到的最肮脏、最恶毒的语言破口大骂,声音因恐惧而颤抖,却又刻意放大,试图用这种阳刚凶悍的方式驱散内心的寒意和那如影随形的诡异感觉。

老一辈人说过,遇到“脏东西”,骂得越凶越好,脏话能辟邪。

冲到自行车旁,他几乎是跌坐上去,双脚拼命蹬踏,链条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他不敢回头,沿着来时的土路疯狂骑行,冰冷的夜风刮在脸上,稍微吹散了一些那噩梦般的复合气味,但那种被窥视、被跟随的感觉却始终萦绕不去。

他把自行车蹬得飞快,直到看见村口的灯火,狂跳的心才稍微安定了一些。

到家门口,他没有立刻推门进去。

而是喘着粗气,靠在墙边缓了好一会儿,然后从兜里摸出烟盒,抽出三根香烟,就着微弱的月光,用颤抖的手点燃,小心翼翼地并排插在门边的泥土里。

看着三缕青烟袅袅升起,他这才感觉找回了一点力气。

院门内传来熟悉的呜呜声和摇尾巴的动静,家里养的两条大黄狗“大虎”和“二虎”凑到了门边,亲热地隔着门缝嗅着他。

看到它们一切正常,对自己摇头摆尾,李卫东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大半。

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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