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汶川阴兵借道(2 / 4)
远处,还有几间完全垮塌的民房废墟,无声地诉说着几天前那场灾难的恐怖。
天色就在这种压抑的摸索中,一点点暗沉下来。山里的夜晚来得特别快,尤其在这种鬼天气里。
最后一点天光被墨汁般的黑暗吞噬,我们不得不暂时停止搜索,在离隧道口大约三百米外的一处相对稳固、上方有块巨大岩石突出的高地上建立了临时哨位。
这块高地位置不错,能俯瞰到那个让人不安的隧道口,以及前面一段蜿蜒过来的、若隐若现的旧路。
夜里,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我们轮流值哨,两个人一组,其他人就蜷缩在岩石下,裹着湿漉漉的雨衣,勉强打个盹,我靠着冰冷的岩壁,能听到旁边战友牙齿打颤的咯咯声,还有自己沉重的心跳。
时间一点点熬过去。轮到我和大壮站凌晨两点到四点的那班哨。
大壮人如其名,是个膀大腰圆的东北兵,平时胆子壮得能徒手撵狼,可这会儿,他端着枪,眼睛死死盯着隧道口的方向,脸色在微弱的天光下显得有些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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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徐,”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你觉不觉得那边有点不对劲?”
我顺着他看的方向望去。隧道口依旧隐在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和雨雾里,看不清具体形状。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那一片的黑暗,比别处更沉,更浓,而且……像是在缓缓地流动?
“别自己吓自己。”我嘴上这么说,喉咙却也有些发干,“塌方把地形都改了,看着怪正常的。”
大壮没再说话,只是把怀里的枪抱得更紧了。
交接班后,我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耳朵里全是淅淅沥沥的雨声,还有山谷深处偶尔传来的、分不清是风声还是别的什么的呜咽。身体极度疲惫,脑子却异常清醒,一种莫名的焦躁感在胸腔里窜动。
也不知道具体熬了多久,大概,快到凌晨四点了吧。那是一天里最黑、最冷的时候。
突然!
“刺啦——!!!”
死寂被猛地撕裂!别在老马和我们几个骨干身上的对讲机,同时爆发出强烈到刺耳的电流噪音,紧接着,一个声音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那声音扭曲变形,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惊骇,正是连长老马!
“全体注意!隧道口方向!闭眼!!” 他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重复!全体闭眼!!不许看!谁也不许看隧道口!!这是命令!!闭眼——!!!”
那声音里的恐惧是如此真切,如此具有传染性,像一把冰锥瞬间刺入每个人的耳膜,直抵心脏。
高地上下,一片死寂。只能听到雨水敲打岩石和雨衣的声音,还有我自己骤然停止、然后又疯狂擂动的心跳。
闭眼?
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不能看?
巨大的疑问和一种源自本能的好奇,像野草一样在我脑子里疯长。老马那惊恐到极致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
隧道口到底有什么?
能让身经百战、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马失态到这种地步?
理智告诉我,服从命令,立刻闭上眼。
但某种更深层的、无法克制的东西,驱使着我的脖颈,极其缓慢地,一毫米一毫米地,转向了隧道口的方向。
我的眼睛,在浓重的夜色和雨幕中,猛地睁到了最大。
然后,我的血液在那一刻,仿佛真的冻结了。
隧道口,不,那已经不能称之为隧道口了。浓得如同实质的灰白色雾气,不知何时已经完全笼罩了那片区域,雾气翻滚着,缓慢地、无声地移动。而就在那雾气深处……
有东西在走。
不是一个人,是一支队伍。
一支沉默的行军队伍。
他们的衣着……极其古怪。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军装,更像是老电影里看到的,那种灰布或者黄布的军服,打着绑腿,脚上是破烂的布鞋或者草鞋。军帽也是老式的,帽檐耷拉着。他们肩上扛着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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