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勋允恭克让(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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犟,其实能焐热。”他指向车队,“粟米留下,陶工教你们做储粮罐,等秋收了,我来换铜。”

三苗族人里忽然有人喊:“我们不抢了!我们学做陶罐!”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应和,声音像春潮漫过堤坝。

舜在一旁,看着放勋的背影,忽然明白“允恭克让”不是退让,是把自己变成河床,让水流得更稳。

回程时,车队里多了几个三苗陶工,他们怀里抱着新做的陶罐,罐身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和”字。放勋坐在车上,手里转着那只从北村田埂捡的陶片,阳光透过车窗,在上面投下细碎的光斑。

“大首领,”舜轻声问,“您就不怕他们再反?”

放勋把陶片递给舜,那上面还留着他的指温:“你看这陶,烧透了,就不容易裂。人心也一样,焐透了,比铜还硬。”他看向远处的平阳城,炊烟正袅袅升起,像无数只向上托举的手。

车过历山时,放勋让停下。他走到当年舜耕地的地方,田里的稻子长势正好,田埂笔直,像用尺子量过。两个孩童在埂上追逐,手里举着陶片做的玩具,笑声脆得像新捏的陶哨。

放勋蹲下身,掬起一捧土,泥土里混着草叶的清香。他忽然想起母亲的话,原来最软的不是泥,是能包容泥的手。

回到平阳城时,已是傍晚。市集上,北村的两个老汉正帮着三苗陶工摆摊,他们的陶罐并排放在一起,一个粗粝,一个光洁,却都透着烟火气。

放勋站在城楼下,看着夕阳把一切染成金色,忽然觉得,这世间最好的治理,不是刻在鼎上的律法,是陶土里长出的温驯,是争执中生出的退让,是像这陶罐一样,经火不裂,装得下风雨,也盛得起暖阳。

内侍递来那只歪罐,说:“窑工说,这罐虽歪,却最结实,摔了三次都没破。”

放勋接过罐子,摩挲着上面的指痕,那里已被无数人摸得光滑。他知道,这陶唐之风,就像这指痕,会被一代代人摸着,传下去,比青铜更久,比城墙更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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