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旧街残火（1 / 2）

一　时间戳

1992 年 4 月 2 日，晨 7 点零 7 分。

临川老城的 1989 年 “6?17” 火灾废墟在晨雾里泛着冷光，焦黑的木梁横七竖八地堆着，像给岁月摆了具残缺的骨架。残墙的砖缝里还嵌着未烧尽的布条，是当年仓库工人的工作服碎片，被雨水泡得发黑，像给过去贴了层黏腻的封蜡。

警戒线是新换的麻绳，却已褪成灰白，绳结被晨风扯得左右摇晃，像给沉郁的清晨量着不稳的血压。绳上挂着块铁皮告示牌，不是手写的，是县安委办印的制式通告，边角被风刮得卷翘，上面 “禁止入内” 四个字的红漆掉了大半，只剩模糊的印记，右下角盖着半枚旧公章，红印油被雨晕成淡粉色，像给冰冷的通告加了层泪膜。

二　通告藏秘与废墟遗痕

陆超群站在警戒线外，穿的不是黑衣，是件母亲缝的蓝布衫，袖口 “解暑凉茶” 的红布条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给死寂的废墟加了道醒目的血边。他盯着告示牌看，突然发现背面有行用指甲刻的小字：“西北角埋着东西，小心铁钉”—— 是老郑的笔迹，昨晚老郑偷偷给他传的消息。

他绕到废墟西北角，脚踩在焦土上，发出 “咯吱” 的声响，像岁月在低声呻吟。指尖触到一根突出的铁钉，是当年仓库的货架钉，锈迹斑斑，却仍能看出是 “海鸥牌” 的 —— 与周大年药材行用的钉子一模一样。陆超群从怀里掏出铜秤砣，不是挂在脖子上，而是握在手里，秤尾的麻绳绕腕三圈，像给行动加了层保险。

三　撬木寻证与假药残片

7 点 15 分，陆超群用铜秤砣的秤钩当撬棍，狠狠插进一块焦木的裂缝。“咔” 一声脆响，焦木裂开，木屑四溅，像给沉寂的废墟放了串无声的鞭炮。他弯腰一看，焦木下藏着个铁皮盒，是当年药材行的装药盒，盒盖已经变形，却仍紧紧扣着。

打开铁盒，里面没有金银，只有几片未烧尽的药包残片，上面印着 “周氏药材行” 的红字，还能看清 “止咳糖浆” 的字样，与 1989 年假药案的药包一模一样！更关键的是，残片里夹着半张发货单，上面写着 “发往省医院 李处 100 盒”，落款日期是 1989 年 6 月 16 日 —— 正是火灾前一天！

“这是周大年给李处长送假药的证据！” 陆超群握紧药包残片，指尖因激动而发白。铜秤砣放在一旁，阳光照在秤星上，映得药包残片发红，像给罪证盖了枚铜制的章。

四 煤油瓶锁凶

陆超群继续深挖，秤钩突然勾到个玻璃物件。他小心地刨开焦土，露出半瓶未烧完的煤油 —— 玻璃瓶身被火烤得发黑，瓶盖生锈，却仍能看清瓶底用钢针刻的三个字：“Z.D.N”。

“周大年！” 陆超群脱口而出，这是周大年名字的首字母缩写！他想起陈大爷说的 “穿咖啡色风衣者扔煤油瓶”，这就是当年的纵火凶器！瓶身还留着淡淡的指纹印，虽然模糊，却能辨认出是右手食指的 —— 与周大年在账本上的指纹吻合！

他把煤油瓶放进铁皮盒，与药包残片、发货单放在一起，证据链又多了关键一环。铜秤砣的影子落在煤油瓶上，秤星正好对准 “Z.D.N” 三个字，像给真凶盖了枚无法抵赖的章。

五 焦木藏枪与黑幕延伸

陆超群刚要起身，脚突然踢到个硬东西。他刨开焦土，发现是把生锈的手枪，枪身刻着 “公安专用” 的字样，却是 1985 年淘汰的型号 —— 与阿强说的 “李处长有枪” 完全吻合！枪把上还缠着根红绳，是省厅制式的 —— 这是李处长的枪！

“李处长当年也在火灾现场！” 陆超群心头一震，突然明白：1989 年的火不仅是销毁假药证据，还是李处长与周大年分赃不均后的灭口计划！他把枪塞进铁皮盒，突然发现枪托里藏着张极小的纸条，上面写着 “广州清平 沈恒昌 50 万”—— 是李处长给沈恒昌的分赃款记录！

废墟外突然传来脚步声，陆超群迅速把铁皮盒藏进怀里，用铜秤砣盖住 —— 是县安委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