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告别巴黎,继续东进(1 / 2)
巴黎东郊,薄雾笼罩着清晨的原野。昨夜一场细雨,洗去了履带和车轮上积攒多日的巴黎尘泥,却也让集结待发的土地变得有些泥泞。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泥土气息、柴油味,以及一种无声的、即将离别的凝重。
“东方旅”的全体官兵,已在预定区域列队完毕。坦克、装甲车、半履带运输车和满载物资的卡车,组成了一条沉默的钢铁长龙。引擎低吼着,排气管吐出淡淡的青烟,战士们全副武装,肃立在各自车辆旁。与几天前凯旋门下阅兵时的昂然相比,此刻的队列更多了一份沉静与内敛。巴黎的鲜花、香槟、香吻和欢呼,如同一个短暂而绚丽的梦,如今梦醒了,前方依旧是望不到尽头的战争之路。
没有激昂的战前动员,林晓只是站在他的指挥车旁,目光缓缓扫过这支跟随他穿越了大半个地球的部队。许多人脸上还带着在巴黎休整后恢复的些许红润,但眼神已重新变得锐利如刀。他们在这里享受了英雄的礼遇,也恪守着“解放者”的纪律。此刻,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按计划,出发。”林晓的声音通过扩音器清晰地传到每一名士兵耳中,简洁得没有一丝冗余。
命令下达,钢铁长龙开始缓缓蠕动。沉重的履带和轮胎碾过湿软的土地,留下深深的辙痕,向着东方,向着德国边境的方向。
出乎意料的是,尽管出发时间特意选在清晨,尽管部队刻意避开了市中心主要干道,但当先头部队接近巴黎最后的外围街区时,道路两旁已经聚集了黑压压的送行人群。没有组织,没有标语,只有自发前来的普通市民。他们大多沉默着,手里没有鲜花,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送着这支曾为他们浴血奋战、又以其严明纪律赢得他们真正尊重的东方军队离开。
人群中有被“东方旅”军医救治过的老人,有得到过士兵帮助清理废墟的店主,有在街头接受过糖果的孩子,更有无数只是听说过“东方旅”严明纪律和守护艺术珍品事迹的普通巴黎人。他们看着那些涂装斑驳、弹痕犹存的坦克和装甲车驶过,看着车上那些年轻而坚毅的东方面孔,许多人的眼中闪烁着泪光。
一位挂着拐杖、身穿旧军装的一战老兵,颤巍巍地举起残缺的右手,向行进的队列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紧接着,越来越多的男人,无论老少,都自发地举起了手,向这支离去的盟军致敬。妇女们则默默地在胸前划着十字,或轻轻挥手。
这种沉默的、充满敬意的送别,比任何喧闹的欢送都更加撼动人心。车上的士兵们,无论是经历过太平洋风暴的老兵,还是在诺曼底初次经历血火的新兵,都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胸膛,以最庄重的军姿和军礼,回应着这份沉甸甸的情谊。
林晓的指挥车在队列中部。他看着路边那些沉默送行的人群,看着那些饱含复杂情感的眼神——感激、不舍、祝福,还有对战争未来的忧虑。巴黎的浪漫与温情,如同塞纳河上短暂升腾的雾气,在现实的地平线前终将消散。他想起玛丽,想起那个在“抵抗者”酒吧度过的复杂夜晚,想起那份沉重的阵亡名单。战争容不下太多个人情感的缠绵,尤其是对一名指挥官而言。
就在他的指挥车即将驶离最后一片巴黎街区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路边——是玛丽·杜兰德。她没有像其他市民那样站在人群里,而是独自一人,站在一个废弃的公交站牌下,穿着一件深色的风衣,头发被晨风吹得有些凌乱。她的目光穿越行进的车队,准确地找到了林晓的指挥车。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玛丽没有挥手,没有呼喊,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有一种深切的、超越了战争情谊的复杂情绪,那里面有理解,有告别,或许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无法厘清的期盼。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林晓也向她微微颔首。没有更多的交流。指挥车缓缓驶过,将她的身影抛在了后面,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也消失在巴黎清晨的薄雾与送行的人潮之后。
彻底离开巴黎城区后,行军速度加快。钢铁洪流沿着盟军后勤主干道,向着东北方向挺进。车窗外的景色迅速变化,巴黎郊区的田园风光被更加开阔、也隐约透露出战争肃杀之气的田野和树林取代。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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