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哑女传令,火头点兵(2 / 3)
沉,骨屑纷飞,溅落在油腻的案板上发出“噼啪”轻响。
刀锋切入硬骨的闷响如雷鸣,震得地面微颤。
他剁骨的声音如雷鸣,却掩盖不住他锐利的眼神,正不动声色地扫过街上来往的每一名差役、每一个卫兵。
他们的步伐节奏、交谈时嘴唇开合的幅度、皮靴踏地的轻重,都一一落入他的眼中。
肉铺后的小马扎上,小哑安静地坐着,怀里抱着一捆准备编草鞋的稻草。
她低着头,耳朵却微微耸动,像一头警觉的夜兽。
市井的喧嚣在她耳中被剥离重组:远处孩童追逐的笑声、茶馆里说书人的鼓点、两个妇人压低嗓音议论粮价……以及,两名巡街差役停步时交换的密语。
“……听说了吗?陛下昨夜又不曾安寝,在观星台上独坐到天明,有人听到里面传出《广陵散》的琴音,凄厉得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哑编织稻草的指尖猛地一颤,草茎断裂,发出极轻的“嘣”一声。
她放下稻草,摸索着从腰间取出一块光滑的竹片和一小截炭笔,在上面飞快地刻画着什么——笔尖划过竹面,发出“沙沙”的细响,如同蛇行于枯叶之上。
片刻后,一个衣衫褴褛的乞儿从旁边凑过来,熟练地接过竹片,转身离去时脚步轻捷,鞋底几乎不触地面。
竹片被送到了西城的一座废弃钟楼。
陈七郎的手下早已在此布控,那名乞儿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将他交接的信使拦下,用薄纸覆于竹片之上,以油墨拓印其文,动作迅疾无声。
拓毕,再不动声色地放行。
同一时刻,一场暴雨倾盆而下。
雨点砸在青瓦上如万鼓齐擂,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老刀带着十名黑甲营死士,伪装成修缮围墙的民夫,借着搬运被雨水泡烂的腐木做掩护,在军械库的外围反复来回。
每一次弯腰扛木,脚下都在默默丈量围墙的距离;每一次歇息喘息,耳中都在记录巡逻卫兵换防的脚步声与口令间隔。
他们自以为天衣无缝,却不知在不远处的茶楼二层,陈七郎的眼线正透过雨帘,将他们的人数、行动路线,用笔墨清晰地记录下来——毛笔蘸墨落纸的“簌簌”声,与窗外雨声融为一体。
观星台上,曹髦临风而立,雨后的空气带着泥土的清新与草木蒸腾的湿气。
他手中拿着的,正是陈七郎呈上来的,从小哑竹片上拓印下来的情报,以及老刀等人窥探军械库的详细报告。
纸页微潮,墨迹略晕,却字字如针。
“陛下,看来他们并未死心。”马承站在一旁,面色凝重,“但行事愈发诡秘,不似要强攻夺权,倒像是在……羞辱。他们要让陛下时时刻刻感受到这种被窥探、被挑衅的失控感,以此扰乱您的心神。”
“失控?”曹髦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笑,指尖轻轻敲击栏杆,发出笃、笃、笃的轻响,如同倒计时的丧钟。
他转向张让,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传个消息出去,就说龙首卫近期将有调防,西门守备空虚,三日后与城外调回的羽林卫换防交接。另外,让西市的坊卒去朱七的邻居家走一趟,让他举报朱七‘私藏官盐’。”
张让一愣:“陛下,这……”
“让差役去搜。”曹髦淡淡道,“要‘无意间’发现一些东西,也要‘无意间’漏看一些东西。”
当夜,城郊一座废弃的砖窑场内,火光熊熊。
柴堆燃烧的“噼啪”爆响中夹杂着油脂滴落的“滋滋”声,热浪扑面,烤得人脸皮发烫。
老刀召集了所有核心骨干,十几条汉子围坐一圈,气氛压抑而炽热。
朱七提着一个巨大的酒坛,粗陶坛口磕碰碗沿,发出“当”的一声脆响,浑浊的劣酒倾入碗中,辛辣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弟兄们,这碗酒,敬咱们死在葫芦谷的兄弟!也敬咱们的‘无面’将军!”朱七举起酒碗,高声喊道,声震窑顶。
“敬将军!”众人轰然响应,纷纷举
↑返回顶部↑